陈无邪将地图摆正,道:“你们看被屠的八个镇子的位置!”
“什么也看不出来啊!”雄承瞪眼。
“因为你蠢!”钱富贵嘿嘿道。
雄承大怒:“死胖子,那你看出什么?”
“急什么,胖爷正在看啊!”钱富贵为修炼《金刚不坏神功》,经常去找雄承“挨揍”,一来二去,成了朋友。
水无痕用白手帕擦着嘴,姿态优雅而美丽,若她是个女人,一定风靡万千男人,他淡淡道:“九宫!”
“嗯,加上这儿,恰好是九宫!”陈无邪手指点在地图上,赫连薇、连华目光一缩。
“火原岭!”
“什么,火原岭,那儿不是被火师姐灭了吗?”钟笑惊呼。
赫连薇拍桌:“难怪,他们定是火原岭余孽,才会如此残暴,这么说来,流寇在火原岭?”
“十有八九!”陈无邪点点头,又道:“他们在哪儿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们要做什么!”
“嘿,直接杀过去就好了,我们的任务只是找到他们,杀光他们,其它的,轮不到我们考虑!”雄承站起来,斗志昂扬。
赫连薇点头:“既是火原岭余孽,不足为虑,休息一晚,明早出发!”
夜渐深,陈无邪跌坐榻上,呼吸若有若无,同屋的钱富贵扯着呼噜,睡得跟死猪一样。
忽然,陈无邪眼睛睁开,有道黑影从窗外走过。
“钟笑?”
陈无邪离屋,认出背影,心有疑惑,悄然跟上。
钟笑离开神庙,左右一看,四下无人,便从袖里掏出一张黄符,点燃后,一蓬黄烟腾起,隐约之间,从黄烟中走出一尊铜甲人形傀儡,它高有九尺,全身包裹着铜色金属,背着一柄阔剑,很是威武。
“大人!”钟笑躬身行礼。
铜甲傀儡扭动铜臂,嘎吱直响,眼珠是一对红色宝石,闪烁红芒,它没有嘴巴,却从里面传出嗡嗡声:“陈景元在哪儿?”
“里面!”钟笑道。
铜甲傀儡道:“城隍庙?倒是麻烦,你去把他引出来。”
钟笑低头,问:“长老,为什么非要置他于死地?”
“哼,你不想做?这是你的机会,好好把握,峰内考核在即,有了破境丹,立即就能突破道境,到时大展神威,前途光明,你难道真的想在千鸟峰混吃等死?”
钟笑捏了捏拳,他当然不想碌碌无为,但他更不喜欢一无所知,被人利用,有宋清远他们的前车之鉴,他谨慎许多,道:“我只是好奇,大人告诉我原因,我马上进去引他出来!”
铜甲傀儡不耐烦道:“你的好奇心太重了,算了,这也不是什么秘密。想杀陈景元的,有两拨人。其一,是父债子偿,他父亲当年仗着修为高深,无人敢惹,嚣张狂妄,目中无人,现在他被关进万魔塔,被他压制、欺辱过的那批人,当然想出口气,顾长生、罗封之流,都是被揍得满地找牙的。”
“那第二拨……”
铜甲傀儡道:“如果他一直痴痴傻傻的,我们也不必杀他,但他清醒了,有时候,人还是蠢一点比较好,知道太多,容易死!进去吧,兵甲符的时间不多!”
它话语里露出对钟笑的警告,等钟笑离开,它冷哼一声:“不听话的狗,留不得!”
钟笑进了城隍庙,转过墙角,忽然停住:“出来吧!”
陈无邪从后边木柱走出。
“你都听到了?”钟笑回过身,见陈无邪惊讶,道:“不用担心,城隍庙内有神力阻隔,自成领域,它不敢进来。”
陈无邪微咳,道:“你故意引我出来?为什么?”
钟笑耸肩:“我不是宋清远,更不想成为宋清远。何况,就算没有破境丹,我一样能突破道境。但我只要当了一次狗,那以后再也做不了人了。而且还是一条随时会被抛弃的狗,更不值当!”
陈无邪拍手:“我对你刮目相看!”
钟笑露出一丝释然,松口气:“我能做的就这些,你自求多福,去睡觉了!”
“有机会,一起喝酒!”陈无邪道。
钟笑脚步一顿,“哦”了一声,嘴角勾起笑意。
自从宋清远事件后,他就在权衡,有人要杀陈无邪,罗封以及自己接触的那些人,也有人要保陈无邪,丹药殿的立场鲜明。
围绕陈无邪,双方暗斗,像他这样的马前卒,稍有不慎,灰飞烟灭,宋清远就是最好的例子,大人物不会在乎他们的生死。
几个昼夜难眠,钟笑终下定决心,锦上添花,远不如雪中送炭,对他背后的人而言,多他一个钟笑不多,少他一个钟笑不少,随时可以舍弃,陈无邪则不同。
陈无邪道:“一起演场戏,如何?”
“什么?”钟笑回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