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有啊。我以为你还有什么话说,正在洗耳恭听呢。”萧家鼎说罢,撩衣袍在坐榻上跌坐下来。他这姿势坐没有个坐象,着实难看,惹得痴梅扑哧一声笑了。
便在这时,几个丫鬟给他们送来了酒菜糕点什么的,做功倒也算得上精致。
痴梅给萧家鼎斟酒,柔声道:“痴梅一直在盼望着公子来,既然进了奴家的门,可不能就这么放过公子出去,须得把这一酒樽烧春酒吃干了,方才能说走的事情。”
烧春酒是蜀地的特产,酒香浓郁,回味无穷。
唐朝人在家里室内喝酒时,不用酒壶,而是用一种相当于大鼎的酒樽置酒,放在中间,里面放上一把樽杓,用樽杓舀酒到酒杯里喝。
萧家鼎看了几案上那一大酒樽的酒一眼,至少有两三斤。唐朝的酒不象现代社会精酿的那种高度酒,度数最多只有二十来度,所以李白才能斗酒诗百篇。这两三斤酒要是两个人喝,一个人最多也就一斤半,自己倒也不怵,最多喝个半醉而已。便微笑道:“美女的酒,我从来没有拒绝过啊。”
痴梅顿时喜上眉梢,端起自己的一杯酒,含情脉脉瞧着他,道:“那咱们先干三杯,然后痴梅为公子献舞。可好?”
“行啊!”
两人连着干了三杯。
完了之后,痴梅便开始抚琴,唱得却是头天萧家鼎给她新做的那首“七张机”的词。
萧家鼎听得津津有味,一曲弹奏完毕,拊掌叫好。痴梅的歌喉带着一种淡淡的忧伤,没有雅娘那种清亮,听着别有一番滋味。
痴梅又弹奏歌唱的几首她自己填词的曲子,基本上都是思念情郎春闺怨妇的。
接着,痴梅又叫了乐师来,伴奏舞曲,她自己长袖翩翩,随曲而舞,痴梅的身躯比雅娘更惹火,特别是双峰和纤腰,堪称魔鬼。这样的身躯下的舞姿,比起雅娘的曼妙来说,多了几分狂野和热烈,并且有一种火辣辣的炽热在里面,看完了,让人不仅仅是心旷神怡,更多的是一种血脉奔涌。
萧家鼎就着美色饮酒,这种滋味当真是一种美妙的享受。痴梅的歌舞结束,萧家鼎已经不知不觉连着喝干了好几大杯,有些熏熏然了。
有美女歌舞相伴,时间飞快。不知不觉中,那一大酒樽美酒已经被舀干喝光了。当然,大半是萧家鼎喝的。萧家鼎已经有了几分醉意,摇摇晃晃起来,道:“我该去找雅娘了!多谢你的歌舞。”
“萧公子,等等!”痴梅拉住了他,歌舞之后,她一张娇艳的俏脸红扑扑的,脉脉含情看着她,“奴家这还有一壶珍藏了很多年的女儿红,公子可愿意品尝?”
“哦?”萧家鼎经常听到女儿红这个名字,传说是女子生下来之后,父母便把这样的酒埋藏在家里的院子地下,等到十多年后女儿出嫁,再取出来。这样的酒可是非常难得的。眯着醉眼瞧着她,“这女儿红是你的?”
痴梅羞答答低下头,粉首点了点。又抬头起来,眼含秋波望着他:“公子便再吃这一壶,可好?”
“女儿红如此美酒,岂有不吃的道理?拿来!哈哈哈”
痴梅欣喜地小碎步进了里屋自己的卧室,片刻,取出一小壶酒,放在了萧家鼎的面前,那酒是有淡绿色的琉璃瓶装着的,透过琉璃,里面的酒便成了一种摄心夺魄的深玫瑰色,看着非常的诱人。
痴梅挥手让乐师和伺候的丫鬟都出去,把房门关上,萧家鼎甚至发现她还上了门闩,不由笑了:“怎么?还怕人进来把你的这女儿红抢了喝了?”
痴梅凸凹有致的曼妙娇躯紧贴着萧家鼎坐下,枕着他的肩膀吃吃笑道:“奴家是怕别人把你抢走了,你可比这女儿红更诱人。”
“哈哈哈,”萧家鼎大笑,故意色迷迷瞧着她,“那我吃酒,你吃我好了!”
“嗯!”痴梅竟然郑重地点点头,反倒让萧家鼎有些尴尬,这**难道听不出来这是一句**的话?忙掩饰地道:“那就倒酒好了。”
痴梅到了两杯,杯给了萧家鼎,自己端了一杯:“来,萧公子,干了!”
萧家鼎没有说话,先抿了一口,甜甜的,带一点点酸,唐朝的酒因为酿制的原因,多少都带有一点点的酸味。不过这女儿红却差不多都是甜的,只是其中略微的有一点点的酸,这倒象是爱情,甜蜜中中是不时夹杂一些吃醋的酸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