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等一下,那边那个三生石小姐。”
有个声音在嚷嚷,叫醒了沉睡的萧云,睁开眼,她完全不知道自己在什么地方,奇怪的是,四周一片漆黑,她却能隐约看到一个人影。
“你是谁?你是在叫我吗?”
没有人回答,又问了一次,这一次,她把自己给问醒了。
挣扎着坐起,大汗淋漓,窗外的阳光已经灼热了约有一个多小时,庆幸的是,她不用像其他人一样,赶时间去挤公交车上学或者是上班。
她是有钱人?
不,她只是一个疯子。
几天前,被自己的男朋友和闺蜜算计,为了劝那个跳楼的男人,她谎称自己是古时穿越来的女词人李清照。
假话这种东西,她自认没有男友和闺蜜的演技高超,救了那个男人后,她被人当成疯子送进了精神病院。
精神病院给外人的印象,最恐怖的莫过于吃药打针,但那都是对付发狂的病人,在不侵犯他人,也不自虐的情况,其实是十分安全的。
在精神病院里面待了几天,萧云总结出一点,不能不说话,不说话,医生以为你内心丰富,属于隐藏自己人格的那种病人,会被重点关照。也不能多说话,说多了,都是小辫子,能被医生360度的解析成新的病情。
吃过早饭,听护士的话,来到了精神病院里的小花园里晒太阳,坐在长椅上,看着不远处绽放的小花,萧云表面上宁静无风,内心却是30几度的大太阳都蒸发不了的阴暗。
她深深认同一个十九流小说家说的话,她说,世间没有圣母,就算是造人的女娲也会发怒,否则商朝不会灭亡。
萧云恨背叛她的男友,还有在她背后捅刀的闺蜜!理所当然。
现在乖乖的当个精神病人,为的是要找机会离开,去到外面的世界,狠狠的报复。
想着这些,她缓慢的呼吸,在别人的视线下隐藏好自己的不平静。
“姐姐,吃糖。”
六七岁的小男孩出现在她的面前,圆乎乎的手,圆圆的脸,健康得如同哪家早上蒸的包子,他手里拿着一个玫瑰色的半透明棒棒糖,上面沾满了口水,要不是身高的差距,他踮起脚尖,差点儿就把带口水的糖捅到了她的嘴里。
“乖,姐姐不吃糖。”萧云微笑着抚摸男孩儿的头顶。
他是精神病院里最小的患者,要不是几天前萧云来的时候,刚好碰到他发病,她真的会骂绝把他送进精神病院的那个人的祖宗十八代。
如果说,精神病院里也有光与暗,这个孩子应该是光,他只是喜欢把自己的爱好与别人一起分享,比如,……。
当萧云沉醉在与小精神病的互动时,护士姐姐向她走了过来,把她领进了一间类似牙科医生办公室的房间。
绿漆的木门,像极了森林女巫的住处,在那张繁杂却不凌乱的办公桌后,坐着一个戴着黑边眼镜的男人,他的唇边挂着丝笑。她在他面前的木椅上坐下,他盯着她看了略有十几秒钟,然后问了一个哲学性很强的问题。
“你是谁?”
萧云直视着他的眼睛,尽量不被人发觉的作了个浅浅的深呼吸,她很明白,这是精神病院的又一个圈套,回答此类问题时,切忌故作聪明高谈阔论,应就身份证上的答他,才有百分之五十正确的可能。
“萧云。”
眼镜医生冲着她笑,眨了下眼。
“哪个萧云?”
在他问萧云这个问题的时候,她想掐死他,并赐他一句话‘老天和人耍无赖,你比老天更流氓’,世间上同音同名同姓者众多,他这话是蹲着给她下套,等她往树上撞,明知如此,她还不能生气,稍动气,就成了他眼中的狂躁症患者。
“竹字头的萧,白云的云,家住临安市子桐区88号。”
为了证明自己记忆清晰,萧云特地的说出了自己的住址,语气平和冷静。
眼镜医生的头突然歪向旁边,手里拿着笔,轻轻的戳着他自己的太阳穴,眼皮一耷一抬,望着她笑出了声。
“你确定?”
“……”
有那么一瞬间,她有些懵逼,人类很容易在权威的人士面前怀疑自己的判断,这是弱者从强的生物本能。
“确定。”经过短暂的挣扎,萧云微笑着点头。
也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眼镜医生的笑容不怎么友善。
“难道你不是李清照?”
如果,人像变色龙一般会有原因的变色,萧云想,她的脸现在应该是绿色,‘李清照’的梗大概是这辈子都跳不过去的深渊,让她忘不了那个晚上。
那天,萧云和闺蜜相约出来游玩,带了套新买的古装,晚上住进酒店后,她让萧云穿给她看,萧云便回房间换上了衣服,梳了个相配的发型,光着脚的离开自己的房间,想去找住在走廊尽头那间房的闺蜜。
在萧云移动的过程当中,凑巧的,遇到了一个男人,他在打电话,像是与人争吵,看得出来他很生气,也不知道电话里的人和他说了什么,他伤心的对着电话说,他要从酒店的楼上跳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