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雷知道现在应该是自己出场了,于是插嘴道:“徐大人,我们是在街上遇见的,徐姑娘还帮我追回了我丢失的钱袋和图纸。我们两个萍水相逢,也幸得徐姑娘引荐,这才能有荣幸见到尚书大人。”
“对啦对啦,就是他说的那样,我也是因为了他的图纸才将他带来见叔叔的嘛。”见张雷给了自己一个台阶下,徐敏迫不及待地接口说道。
接连听他们两个人都说到了图纸,徐光启是个对机械和科学十分敏感的人,在整个帝国都能够算得上是一个传奇,“什么图纸这么大魅力?拿来我。”
张雷将图纸送了上去,徐光启一,便对徐敏说道:“敏敏,你先出去,记得关上门,叫你梦姐泡壶好茶过来。”
“咿咿,又是这样,一谈事情了就把我赶出去。”徐敏不满道。
徐光启拍了拍自己的大腿,说道:“你一个女孩子家家的,听这些干什么,去吧去吧。”
等徐敏出去了,徐光启立马站起来,指着太师椅说道:“公子请坐,还没请教公子高姓大名?师从何处?”
“小子免贵姓张,弓长张,是巢湖县辖下徐家营一个普通农民。”张雷拱手行礼道。
徐光启示意张雷坐下,道:“张公子若是不想透露师承,老夫也不勉强,只是问一句,这图纸是你自己画的吗?”
“是。”张雷简单回答道。
“老夫眼拙,虽察觉这机器形制精妙绝伦,却不只懂啊它能作何用处,还请张公子解说一番。”徐光启自持自己跟科学打了一辈子交道,今天却连这机械的用处都猜不到,顿时十分惭愧。
张雷惊叹于徐光启身为朝廷一品大院却如此和蔼亲近,一边将自己制作这工具的初衷和用处一一道来,其中又提到钻床和切割机床。
“唉,来老夫真的是跟不上时代了,世上竟有尔等奇人,枉费老夫钻研数十年,却没有丝毫成就,惭愧,惭愧至极。”听说张雷竟然在短短一年多的时间里面做了这么多的事情,徐光启心有所感,不由得感叹起来。
张雷赶紧说道:“徐大人千万别这么说,要不是有你翻译的《几何原本》,我哪里能够得晓其中原理?要算起来,您应该也算是我的师父才对。”
“小伙子,你就不用安慰老夫了,也罢,今日一番话让老夫也是受益匪浅,很多年没有这样的感觉了,你的很多思想,甚至比当年利玛窦还要先进许多。只是可惜了,他死得太早了,还没来得及将《几何原本》后面四卷全部翻译出来。”徐光启对张雷很是欣赏,听说他这些东西都是从自己和利玛窦联合翻译的《几何原本》上面得到的灵感,心中也是有些得意。不过想起还没来得及将这本书全部翻译出来,不免有些惋惜。
一听他说起这个,张雷突然想起了自己学习拉丁文的初衷,不由得心潮澎湃起来,若是自己能够和徐光启一起合作,那岂不是……
“徐大人,不瞒您说,我去年因为在广州呆过一段时间,所以跟着一个传教士,天主教徒,学习过拉丁文,而我当时学习拉丁文的意愿,也正是要翻译这《几何原本》的剩余部分。”张雷说道。
十五卷本的《几何原本》前面六卷是由徐光启和利玛窦合作完成翻译,不过因为利玛窦去世,徐光启不得不停下了这份工作,一直到清朝,才由清代数学家李善兰(-2)和英国人伟烈亚历译完成剩下的九卷。
张雷居然还为了《几何原本》而学习拉丁文,这倒是让徐光启万万没有想到,他眉开眼笑道:“小伙子,老夫是你越来越顺眼了。真的是有一种相见恨晚的感觉。要不是老夫年事已高,按照年轻时候的脾气,非得拉你烧三炷香拜了把子不可。”
“徐大人折煞我了,我只不过是一介平民老百姓,今日能够得你召见已经是八辈子修来的福分了,若是能得了徐大人指点一二,那都是祖坟冒了青烟。”张雷谦虚道。
就在两人谈话的时候,徐敏亲自端着两杯香茶过来放在桌子上,笑道:“叔叔你也真是个痴人,一说起这些来就忘了自己是什么身份了。”
徐光启不高兴地说道:“身份?老夫能有什么身份?就一个礼部尚书?官位不是显摆自己的工具,而是为百姓做事的责任,官位越高,责任也就越大。唉,现在的朝廷,悲哀啊……”
“徐大人高风亮节,我真是佩服得很,只是徐大人也不要太过操劳,保重身体才是。”说起官场,张雷连吐槽的想法都已经没有了,只得转移话题道。
“唉,老夫也不想管了。还是说你的这个机械吧,刚才听你说的,在木工领域你基本上已经建立起了一套流程,不知道今后你有什么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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