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上船上去,还有你们,去那边……”
到了码头,清点了一下人数,就有一个穿着官服的人趾高气扬地指挥起来,像张雷这样的老百姓,什么话都不能多说,只能按照他的说法,去到指定的位置做工。
作为木匠,自然是去制作一些木工活,比如说制作船上断裂的桅杆和破损的甲板什么的。虽然工作量大一些,不过要求不是那么精细,张宝生做起这个来比做烟盒要快多了。
“来,你给我掌着,这木头可是好材料,朝廷打战真舍得下本钱,上百年的柏树,真紧实。”来到堆放木料的地方,张宝生来去,最后挑选了一大段柏树,准备将他们锯成木板修补甲板的时候使用。
张雷索性一下子跨坐在这木头上,着这直径能有三尺的大木头,再张宝生手上那把两尺来长的钢锯,张雷都不知道这工作量能有多大。
“要是天黑之前能够制作出一块木板来我张雷两个字就倒着写。”张雷在心里面说。
着张宝生在木头上弹墨线,然后费力地拉扯大锯,张雷灵光一闪,脑海里立马出现了后世里用来切割木板的机床。要是能有那个东西,不说这百年柏树,就算是千年树妖也能够很快地给他分解了。
张宝生努力地拉着锯,不一会儿的功夫就已经是满头大汗了,只好将外面的一件外套脱掉。张雷一下子从木头上跳下来,说道:“好了好了,爹,我来吧,你休息会儿。”
“好吧,你来。”张宝生将锯子交给张雷,自己坐到一边去休息。张雷一边扯锯子一边和张宝生说话。
“爹,你,这拉锯这么费劲,就算是到天黑我们也没办法将这木头给锯成木板。”
张宝生不知道去哪里提了一桶水来擦身子,听到张雷这样说,便回话道:“能有什么办法?干呗,这就是命,有些人天生就是当大官发大财的。”
张雷接口说道:“那爹爹你就天生注定是拉大锯的?”
张宝生楞了一下,然后反问道:“那要不然呢?”
张雷又指了指自己,说道:“那我也是天生当木匠的?”
“这……”想起这段时间以来张雷的所作所为,可以说除了木匠,商人,道士,农民,他都当过了。这一反问,竟然让他没了话说。
张雷接着说道:“人都是有思想的,而这个世界也是在变化的,俗话说计划永远赶不上变化快,这就是说,永远不要认命,几千年前,陈胜吴广起义的时候便说了,王侯将相,宁有种乎?人都是可以通过自己的努力改变现状的。想必爹也到了,我如果不改变,那么就是和你一样,当一个木匠,但是现在呢?就在一年之前,你能想象我能一下子拿出数千两银子吗?我现在就可以,这就是改变。改变自己,改变现在,改变一切想要改变的东西,只要努力,没有不可能。”
张宝生目瞪口呆,过了老长老长的时间才说道:“你这都是谁教你的?怎么能这么说呢?”
“好吧,那我就不说了,随便吧。”张雷这才醒悟到,自己的父亲,张宝生,是在数千年的奴才文化里成长起来的人,和他说这些无异于对牛弹琴,要是让别人知道了,说不定还要将自己抓起来治一个妖言惑众的罪名,于是干脆闭嘴。
两人就这样沉默了很长的时间,两人轮番上场拉大锯,一个上午的时间过去了,张雷累得腰酸背痛,几乎是走路都走不动了。
“累了吧,今天下午就我来就好了,你在家休息吧。”张宝生说。
张雷说道:“你这说的是什么话,你是我的父亲,我能自己呆在家里面休息来让你做工啊?你知道我刚才在想什么吗?我在想,要做出一种东西来,代替我们做这些事情。就好像三国时候的诸葛孔明,他不是就制作出了木牛流马来搬运东西吗?还有,你这独轮车,这船,不都是人们制造出来方便使用增加效率的吗?那我再来制造出一种东西,让他代替我们拉大锯,我们就不用这么辛苦了。任何的发明创造最终的目的,都是将人从劳动中解放出来。”
“你又想到了什么?”张宝生问道。
自从张雷建造烤烟房以来,他相继制作了香烟和制作火柴梗的工具,现在又改进了火柴,对于张雷的新想法,张宝生已经有了一定的免疫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