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喀喀喀…………
从四面八方,都有零零散散的东厂番子赶来。
当收到消息,锦衣卫指挥使同知带着一干人等打砸了东厂,许多人慌了。
这可是老巢啊,一旦被锦衣卫砸了,这脸面可就真正的丧尽了。
一时之间,各处的番子,但凡是没被锦衣卫截住的,几乎都是第一时间,开始四面八方如潮水一般往东厂涌过来,带队的档头们,额头上冷汗如注,他们几乎可以预料,那督主若是知道东厂砸了,会发怎样的雷霆。
赶回来的东厂番子越来越多,大家开始聚起来,人头攒动,足有数百,众人浩浩荡荡,到了大门。
而这时候,里头的锦衣卫恰好出来,仇人见面,分外眼红,番子中带队的一个掌班排众而出,透过锦衣卫之间的缝隙,看到里头的一片狼藉,听到里头番子们的哀叫,再看这些衣衫有些凌乱的锦衣卫校尉,顿时明白了什么。
他不由冷笑,正待下令大家动手。
而郝风楼这时候却是拍着手出来,堵在门口的锦衣卫自觉的让开一条道路。
郝风楼穿着的钦赐鱼服显得格外的亮眼,他和别人不一样,其他人大多衣衫上沾着血迹,又或者满是褶皱,甚至有人袖子都被撕扯掉了一半,可是郝风楼却依旧是衣冠楚楚,气定神闲,他站在中门的门槛,目光四顾,最后定格在了那掌班身上。
郝风楼抿嘴一笑,道:“怎么,来的这样迟?”
这掌班见郝风楼这样子,反而不敢轻举妄动了,踟躇着不知该如何回答。
郝风楼背着手,幽幽叹口气,道:“这都已经日上三竿了啊,黄花菜都要凉了,下一次,可得赶早才来,省的下次吧,你们的千户大人都快咽了气,你们才赶到,若是再有下次,你们这千户大人的命可就没了,好啦,统统散开。”
这些番子自然不敢散,不过郝风楼这个样子,却是让他们突然感觉到,这个年轻轻的家伙身上,似乎带着某种可怕的力量,郝风楼越是举手抬足之间带着那几分与现在气氛不相符的洒脱,就越是让人踟蹰不前。
可是不敢上前,并不意味着他们肯走,因此大家就站在原地,人人手按着刀柄,目光都落在那掌班身上。
掌班呢,却是心里叫苦,眼前这个人他当然认得,宫中义子、碌国公之后,假若对方即便是纪纲,他们受此大辱,这口气也决计不能咽下的,偏偏郝风楼的许多身份,让人忌惮,再加上此人面对自己这些人所表现出来的淡然洒脱,更是让他尤为忌惮。
大家都等自己下令,自己是傻子么?这姓郝的可以不计后果,自己小小一个掌班,能不计后果?
所以掌班铁青着脸,动又不是,不动又不是,说话不是,不说又不是。
而此时,郝风楼已经走进了这些番子们的人堆里,走到一个番子面前,郝风楼似笑非笑看着这个番子,这番子眼神飘忽,一肚子的怒气,竟是不见了踪影,反而不敢去看郝风楼的眼神,最后这人居然顺从的退到了一边。
其他番子见状,竟都是沉默的让开了一条道路。郝风楼当先,其他耀武扬威的校尉们自然尾随其后,在番子们想要杀人的目光之下,几乎是扬长而去。
所有人目瞪口呆,虽然那郝风楼带着人已经远去,可那掌班冲进了厂里,看到到处都是鲜血淋漓和散碎的桌椅,那掌班和另一个档头面面相觑,最后不知是谁突然冒出一句:“要报官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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