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弓弩手压制敌人两翼。”李荩忱紧皱眉头,他很清楚对于城池最大的威胁在哪里,通过云梯冲上来的士卒终究在少数,就算是真的造成了和上一次那样十多个人冲上来的险境,李荩忱至少也可以用手中的预备队将他们逼下去。
可是一旦敌人搭成了延伸到城池顶端的斜坡,那到时候源源不断涌上来的士卒,可就不是李荩忱麾下这区区两千多人能够挡得住的了。
螳臂当车是什么下场,李荩忱可不想尝试。
城头上的箭矢再一次密集,呼啸而来的箭羽没入北周士卒的胸膛,那些妄图向这已经不知不觉搭建了有城墙三分之一高度的土坡靠近的士卒都被箭矢射倒。
而很快北周人也发现了城上守军的意图,放出的箭矢也看是有所目标。双方的弓弩手不断有人中箭倒下,但是没有人后退,反而大多数人都在咬着牙向前,想要将手中的箭矢送入更远的敌人胸膛。
一面面盾牌在城墙上下移动,手持盾牌的士卒竭尽全力想要为同伴挡住更多的箭矢,当弓弩手已经红了眼睛时候,他们又何尝不是咬紧牙关?
“杀!”一声暴喝从一处城垛传来,身影晃动,一名体型魁梧的北周士卒跃上女墙,手中的大刀直接劈开上前阻拦的一名南陈将士,不过还不等他紧接着挥出第二刀,三四支长矛已经同时迎面而来,径直刺穿了他的胸膛。
这北周士卒瞪大眼睛,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没入胸膛的枪杆,而对面的南陈幢将狰狞一笑,猛的抽出枪杆,然后上前就是一脚,径直把那北周士卒踹下城墙。
“让开!”幢将低吼一声,之前冲上前的长矛手们急忙后退,不过饶是如此,还是有一个人被随后而来的箭矢射中了手臂,不过那士卒咬着牙一句话都没有说,径直推开同伴退到后面,自会有人帮他包扎。
“檑木,滚石!”幢将无暇顾及自己的手下有多少人受伤或者战死,狰狞的喊道。这个时候总有人会扑上来执行他的命令,每一名南陈士卒都前赴后继,决不后退,直到他们所有人都倒下。
几名盾牌手当先顶上去,挡住箭矢,而紧跟在盾牌手之后的士卒抬起来檑木,顺着云梯扔了下去,片刻之后便听见云提上传来的惨叫声,显然正在向上攀爬的北周士卒被砸了个正着。
“当!”旁边金铁交鸣之声此起彼伏,原来又一个北周士卒趁着南陈守军躲避箭矢的时候爬了上来,手中的兵刃挥动的虎虎生威,周围几个盾牌手只有招架的功夫。
“顶上去!”幢将怒吼道,早就等候多时的长矛手们咆哮着紧跟在自家幢将后面,一排排枪矛在火光下映衬着耀眼的光。
而幢将下意识的侧头看去,在不远处的城楼前方,跳跃的火光中,那一面绣着“李”字的将旗至始至终都在飘扬,虽然相比于最初的时候,旗面上多了很多箭矢留下的破洞,甚至就连上面的字也只能依稀辨认出来轮廓,但是它依旧还是在那里飘扬着!
“杀!”前方几名长矛手已经和冲上城的那北周士卒交手,幢将紧跟着大吼一声,纵身扑上去。
就当眼见后面北周士卒又要爬上来的时候,一名南陈盾牌手当机立断,将手中的盾牌一扔,短刀硬生生的挡住劈砍过来的刀刃,然后猛地向前一扑,抱住那北周人的腰,两个人就这样硬生生的从城垛上摔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