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间漆黑狭小的房间,房间的窗户都被堵上了,只有门外走廊一盏灯泡散发出微弱的光亮,投送了丝丝光线进来。借着这点光线,可以到这间房间没有摆放什么陈设,空空荡荡,只在正中摆了一张椅子,上面坐着一个人。
房外是一段幽暗的走廊,几扇门分立左右,与最里面的这间不同,那些门后都隐约传来吆喝喧闹的响动,偶尔还夹杂着女人娇媚的笑声。
穿过这段幽暗的所在,前方尽头,一扇门打开了,风雪顿时呼啸卷入,两个披着大衣的年轻男人从外面进来,抖了抖身上的雪,摘掉帽子时,车元成木然的脸暴露在雪地反射的清亮天光下,紧接又随着门扉掩上而隐入黑暗。
“文胜,那件事办的怎么样了?”
进来后,元成打量几眼这条走廊,眉头微皱一下,就不再多,转而问身边那个正骂骂咧咧,翻领子抖着落进脖颈的雪花的男子。听到他的询问,男子翻个白眼儿,“哪有那么快,俊赫哥说手段要温和点,那也就是利诱为主了,还要扫清首尾,没那么快啦!”
对他的回答,元成不太满意,却也没说什么,只是问道:“人在哪里?”
文胜扬了扬下巴,“呐,最里面那个房间。”
他不再说话,沉默地向最里面的房间走去,身后崔文胜无奈地耸耸肩,手插在裤兜里,慢慢跟上。
这里是“小猴子”附近一家ktv的地下包间。自从安俊赫将交给文胜的酒吧夜店产业整合在一起组成公司,聘请了职业经理人之后,除了作为据点的小猴子之外,其他店面的经营状况大为改善,如今每月交到文胜手里的闲钱也多了不少,加上最近帮派扩张,和首尔本地的一些组织起了冲突,需要一个躲避和审讯的地点,文胜便把这处开辟了地下空间的ktv买了下来。
昨天早晨,车元成拦住那个监视者。帮助安俊赫离开之后,便通知崔文胜将那个男子抓了起来,其后他忙着调查jyp那边是不是还雇佣了别的人,一直到今天才抽出时间,来见那个监视者。
来到走廊底部,打开最里面的房门,阴暗、潮湿的狭小房间映入眼帘,或许是听到了开门的动静,被绑在房间正中椅子上的人。立刻挣扎起来。
但他被绑得很紧,最也堵上了。努力几次,也不过白费力气。
元成来到那人面前,一把扯下他的头罩,将那人苍白的脸露出来。
蹲下身,元成取下那人嘴里塞着的布团,目光冰冷地望着他,漠然道:“我不想废话,告诉我,jyp公司除了雇佣你们监视之外。还要做什么?你们老大在哪里?”
那人咳嗽着,半天没有回答,直到元成又问了一遍,他才抬起头,死死盯着元成的脸,冷笑:“我记住你了!”
“……”
元成面无表情,对他隐含威胁的话。像是没听到,再次问了一遍:“我不想废话,告诉我……”
“告诉你妈啊,今天不干掉我。老子总有一天会找到你!我他妈要杀你全家!”
被打断话的元成,微微偏了偏头,没有再开口,抬手一巴掌抽了过去。
“啪!”
巨大的力量,直接把那人扇倒在地,随后无视他的痛呼,一把抓住他的头发,在男子凄厉的惨叫声中,拖死狗一般拖到墙角,提起,按在墙上,对准下腹便是一记力道十足的膝撞!
“呕——”
阴森的房间里,烟尘飞舞,干呕与痉挛的喘息声弥漫开,但殴打并没有结束,元成一脚踹碎椅子,拆了条板凳腿,砰砰砰砰,站在门口抱臂旁观的崔文胜,着里面鲜血飞溅的场面,有点嫌恶地扭过头,懒得再了,退出房间,随手把门带上。
这时,其他房间听到这边惨叫声的人,陆陆续续都走了出来,见到守在门前的是崔文胜,一些发觉没出事的便又回去玩耍,一些则留下,与崔文胜开着玩笑,问他里面是不是在搞什么基友大会,场面这么热闹。
崔文胜笑骂道:“里面是元成,你们这帮小子,真是活腻了,敢这么说他?”
“原来是元成哥,那就没我们什么事啦,走走走。”一帮人顿时如鸟兽散。
这些人大多都是跟着从釜山过来,自然对元成很是熟悉,知道那是个木头人,心狠手辣,六亲不认,在他们心中颇有威慑力,哪敢还留在这里。
望着他们一个个跑掉,崔文胜摇摇头,继续等待着,大约十多分钟后,里面本来还持续的惨叫声,微弱到几乎听不见了,房门才陡然打开,依旧面无表情的元成,边擦着手上的血,边迈步出来。
“问出来了?”
“嗯……”元成说了一处地址,“一个不成气候的小社团,靠收保护费和替人处理一些龌龊事勉强糊口。”
“行,我一会儿派人去把那什么老大抓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