骑到一个公园附近,李裕被一阵算卦打板儿声吸引了过去。
打板儿的是一个老头,打一会板儿,还念两句东西。
四个人本来也打算骑到这儿就往回返,见李裕下车凑过去,也都下了车,正赶上老头念到:坐高堂,食高粱,全不计及他人丧……
李裕放好车,蹲过去问:“大爷,怎么收费?”
打板儿的老头脸上干干巴巴的,头发灰白,三角眼,扫帚眉,不好看,但看着也不讨厌,“20一位,你要是觉得准,可以多给点。”
李裕又往前凑了凑,“怎么看,算生日还是面相、手相?”
老头说:“面相。”
李裕说:“大爷,帮我看看。”
老头听了,仔细端详了一下李裕说:“你少年得意,中年失意,晚年惬意。”
李裕也不在乎老头说的很不中听,问:“说详细点。”
老头又看了他一会儿说:“你从23、4岁时开始走20年超级倒霉运,然后再走20年相对倒霉运,晚年就好了。”
“啊?”李裕长长地啊了一声,“这么倒霉?20+20,40年就没了,我不都60多了?”
老头不说话,就是点头。
隔了一会儿说:“看你面上精神和眉目之间气色,你是个乐天行善之人,福增祸减也未可知。看你面纹,身边有奇人相助,只要你婚娶得宜,找个福厚旺夫的女人结婚,过去两道坎儿,半生逆运倒也没什么险阻。”
李裕回头瞅了一眼,李薰没跟着来,不能让老头看看李薰是不是“福厚旺夫”的女人,想想八成也是神棍胡诌,掏了钱就要走。
谁知没等他起来,苏以走过去了:“师傅,帮我也看看吧。”
老头抬头看了看苏以:“你是个漂洋过海之人,一生平稳清贵,头胎若是女儿,3岁前小心夭折。”
苏以听了点点头,掏出一张50的递给老头。
老头收了钱,看着苏以身后的单娆和边学道说:“后面两位也一并看看吧,当照顾老头生意了,你们二位每人收15,我给你俩打个折。”
单娆听了,笑眯眯走过来,“那就看看吧。”
见单娆和边学道也要算,李裕这下来了兴致,又凑了回来。
老头盯着单娆看了好一会儿,忽然扭头跟李裕说:“这就是福厚旺夫之人,你俩是一对儿?”
李裕笑嘻嘻地看着边学道说:“这是我嫂子,我见天在她旁边晃,是不是也能沾点福气?”
老头面无表情地说:“人以群分,同样气场的人自然喜欢在一起,也会互相影响。”
老头继续跟单娆说:“你祖荫丰肥,将来是个贵人。一生有子有女,皆能出息。婚配之人不是你心意之选,但二人仍能相敬白头。”
前面还好好的,听了后面李裕下意识地瞄了一眼边学道,发现他根本没当回事。
边学道脸上看不出来,心里却复杂极了,他觉得老头说的可能是真的。因为按前世的轨迹,他的老婆是徐尚秀,单娆必然另嫁他人。如果单娆的真命天子另有其人,可现在又和自己好成这样,说她以后嫁的人不是心意之选也说得通。
单娆什么也没说,起身退了回来。
轮到边学道了。
这次老头看的时间更长,嘴唇翕动了几次,也没说出一句话。
“把你手给我看看。”老头说。
老头看了看边学道的左手,又看了看他的右手,皱眉想了半天,还是没说话。
“把你生日告诉我。”
李裕忍不住了,“你不是说看面相吗?”
老头扭头翻了他一眼说:“我都会,不行吗?”
李裕问:“那为啥不给我都看看,把我说得那么倒霉。”
老头说:“你的命太简单,都在脸上呢。”
老头从边学道嘴里知道了他的生日,也不用万年历,在手指上一顿掐估,从衣服兜里摸出一个小本,将边学道的八字写在上面,琢磨了半天,面皮儿越来越紧,眼睛却越来越亮。
要不是一看边学道几个就是来游玩的,老头八成要让边学道带他去家里看看,最好还能看看边学道祖上坟地的风水。
难道这小子就是前面那小子面相里现出来的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