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佳年幼,如何能从杨平安手下挣脱?只能大声哭喊不停咒骂:“哇哇,大坏人,你放开我……你敢打我,我一定不放过你!”
“不许碰我小弟!”
才打几下,苏敏突然出现。掠起一阵疾风冲到杨平安身边,一把扯开杨平安手臂,将苏佳从其怀中抢下。
“小弟不哭小弟不哭,有没有伤到?是不是打疼了?”
“姐!”苏佳扑在苏敏怀中,哭声更大,“哇,他是大坏人,抢我东西,还打我,打我屁股,你要替我报仇,一定要替我报仇……”
苏敏恨恨瞪眼杨平安,轻轻揉着苏佳臀部,不停哄道:“小弟不哭,小弟乖,姐姐一会替你出气,替你教训他,小弟不哭。”
一个又哭又告状,一个不停安慰,杨平安无视二人蹲在地上,默默捧起两截断簪,双手轻颤,眼圈越来越红。
“冬儿……”口中呢喃唤着冬儿,喉头发堵鼻子发酸,就在泪水忍不住滑落时,杨平安忽觉眼前一花,只见两根白嫩修长的手指,举着一根木簪出现在自己眼前。
“给,这才是冬儿姐姐留下的木簪!”
夺过木簪,杨平安反复打量一番,发觉断成两截的木簪与此刻手中完好无损的木簪几较为相似,但前者却是新的,后者才是冬儿曾经佩戴过的那根木簪。
似宝贝般将木簪抚摸一遍小心收好,心中大喜的他突然意识到一个重要问题。
“对不起,刚才我太冲动了。”站起身,面对苏家姐弟,杨平安为自己适才鲁莽道歉。
苏敏面若冰霜,看都不看他,抱着苏佳背转身形;苏佳却猛地抬起头,抹去脸上泪水,呜咽骂道:“呸!你这坏人,昨晚才欺负了我姐,今曰又欺负我,以为道歉就行么?”
呃!杨平安惊愕的说不出话来。
不止是他,苏敏同样一愣,连忙将苏佳放下,蹲在他面前,认真问道:“小弟你说什么,什么他昨晚欺负我?”
“我都听到了。姐,昨晚我睡到半夜,听到你喊叫声,就向以前冬儿姐姐那样,肯定是他打你了,不然你怎会叫得比我声音还大?姐,你昨晚没回来来睡觉,你去哪儿睡了?咦,姐,你脸怎么红了?”
“不许胡说。跟我回房,让我看看你的伤。”苏敏羞愤交加,再次瞪杨平安一眼,拉着苏佳便朝西厢走去。
苏家姐弟一直都带在房中不曾出来,杨平安知道今曰是自己误会所致,将院中杂乱收拾一番,小心收好冬儿木簪,又将从酒楼带回来的饭菜加热,然后端到西厢门口。
也不敲门,直接推门而入,苏佳已经不哭了,姐弟俩正坐在床上窃窃私语。嗅到饭菜香味,苏佳抬起头来喉头涌动几下,先是恨恨瞪眼杨平安,然后目光便落在饭菜上,不停吞咽口水。
“小家伙,饿不饿?吃些东西吧,可都是好东西哦。”
“哼!”苏佳很有骨气的收回目光,“姐,你将那个坏人打出去,小心别把饭菜打翻了。”
杨平安听得心中发笑,不等苏敏起身自己便放下饭菜退出卧室。
今曰是他做得差了,误会苏佳不说,还动手打人,怎么说苏佳才是十岁孩童,自己着实不该动手。
穿越前的他,早已不是那种勇于认错的姓子,可穿越之后受冬儿影响,加上如今与苏敏的关系,还有姐弟俩的悲惨身世,他有必要哄得苏佳气消。
退出房外,取来口琴,坐在院中,轻轻吹奏。
思念化作琴音,和着晚风徐徐响起。琴声委婉连绵,渐如潮水四溢开去,时而舒缓如流泉潺潺,时而低回如细语喃喃;时而幽婉哀伤凄缠颇恻,时而孤寂寥落踽踽独行,在人心间缓缓流淌,却又让人听不真切。
新月如钩,月光皎洁,捧琴独奏对影成双……错了,地上又多了一个影子。每当杨平安吹奏口琴时,小苏佳都会悄然靠近,今晚也不例外。
“坏人,你吹奏的真好听,我从未听过如此优美琴声,我听得想哭。你是在想冬儿姐姐么?你是因为冬儿姐姐不在身边而孤独么?冬儿姐姐去哪儿了?”
不能不说,目前为止杨平安只有知音一人,便是十岁的小苏佳。
杨平安面带笑容,转身去摸对方脑袋,却被对方闪过。他也不在意,苏佳一向不愿让他触碰,就连老苏头也是一般对待。
“怎么,不生我气了?刚才的饭菜可还可口?”
“饭菜味道尚可,只是不如你做的豆腐好吃……你这坏人,谁让你跟我说话的!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