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做总经理也可以,但是上头得有强人个人做董事长制衡着他。”胡老板说的口沫横飞,“正所谓举贤不避亲,不是我吹,整个公司上下,最有威望的,那就是我父亲了。我父亲做了几十年的公司党委书记,公司上下都服他,用来钳制着赵天成,那是最好不过。”
“您父亲啊。”黄文斌笑了笑。
“到时候我们赚了钱分红,最大那份肯定是分给黄老板。”胡老板说,“当然了,要是黄老板想要一次过收回钱来,我们也可以把您的股份买回来,肯定不让您吃亏,一点两千万,您觉得怎么样?”
“虽然说曾书记被抓了,他查出来的事情,可没说一笔勾销。”黄文斌拿出笔记本来,“十年前你承包了城建三局一个工地,超支200%,最后工程质量没通过验收,弄得要推倒重做,这事是有的吧?”
“这个当然是有原因的……”胡老板还想狡辩。
“八年前你为公司采购了一批钢筋,没能通过验收,你父亲还硬是让财务把钱给你,这事也是有的吧。”黄文斌说,“六年前公司有一个工程让你分包了,给了你50%的定金,结果你拿了定金就去做自己的生意,把工程足足拖了一年,让公司赔了好几百万,这事也是有的吧?”
“这是打桩的问题,和我没关系。”胡老板出了一身冷汗,“是地质专家说哪里地质复杂,必须好好勘探,才能确定怎么做基础。”
“那地质专家收了你二十万帮你出的报告嘛。”黄文斌说,“人家都承认了,你还想用这个当借口?还有呢,借了公司好几十万的钢筋不还,用了公司的车辆,也没给钱,没人追究也就算了,有人追究,全都是职业侵占。”
“大家这么熟,您想怎么样就直说吧,就不要这么吓我了。”胡老板苦笑着说,“我这人胆小,不禁吓,万一吓死了,您以后找谁和董事会沟通啊。那帮老家伙,个个都又自私又怕死还不听人话,想说服他们可要费老劲了。”
“那不要紧,先抓几个人进去,剩下的人应该就肯听了。”黄文斌说,“从罪最轻那个抓起吧,商家满以为自己没事吧,先把他抓了。公司花草都是他管的,上个月拿了两盆花,没给钱,也没有任何程序,这就是职务侵占。还有那谁,汪文和对吧,明目张胆的用自己公司分包工程,不抓他都不好意思。”
“黄老板,黄大哥,黄爷爷……”胡老板越说越夸张,“你到底想怎么样?”
“你说呢?”黄文斌反问。
“黄……董事长。”胡老板投降了。
“对了。”黄文斌说,“我觉得你这人很热心,很适合做监察工作,下次股东会,我决定提议由你来做监察委员会的主席。”
所谓的监察委员会,理论上来说是代表股东会监察董事局,防止董事局以权谋私损害股东利益。但实际上,选出来的董事局不可靠,为什么选出来的监察委员会就可靠了呢?不过是以权谋私损害股东利益的时候多分一份给监察委员会而已。
当然对胡老板来说,维护股东利益什么的,他是一点都不在乎。能够在董事局里面分肥,才是他的目标。监察委员会的主席,虽然比不上董事长副董事长,但也算是分得最多那几个人之一,所以胡老板十分满意。
“谢谢黄老板,不对,谢谢董事长提携!”胡老板说,“就是还有我爸……”
“他老人家年纪这么大了,还是在家里颐养天年吧。”黄文斌毫不客气的说,“经营企业这么辛苦的事,还是我们这样的年轻人多担当。还麻烦你父亲他老人家,我怎么好意思,你说是不是?”
“是,是,董事长说得对。”胡老板连连点头。
“下星期要开职工大会,我准备提议把工会股分了。”黄文斌说,“你觉得怎么样?”
“分……分了?”胡老板愣了愣,“为什么呢?”“为什么?有这么个占绝对多数的51%工会股,很多事情都没法子办啊。”黄文斌哼了一声说,“我们要搞什么大计划,那边职工大会一开会,工会主席把我们的计划给否决了,那不是白忙乎。把这些股份分给所有员工,每人分个百分之零点零一什么的,容易收买容易收购,也不会形成合力。”“这……这一招好啊!”胡老板一拍大腿,“我们公司刚刚发生了这么大的事,很多人都怕公司撑不下去。我们把股份分下去,再吓唬他们一下,肯定有很多人愿意出售股份!只要买得多,以后公司就真正属于我们……属于董事长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