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谷场中间,有一位身穿长袍的人在大声演讲,“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我们祭拜苍天,苍天却并沒有照顾我们,连着几年滴雨未落,田地里用手一抓都能抓出土沫子,地里旱得根本就长不出庄稼,汤恩伯这个鲁苏豫皖四省行政长官不仅不体恤百姓,大灾之年,反而加重税、抓壮丁,越演越烈,根本就不给我们豫南农民活路。//高速更新//”
“豫鄂边区游击队打着抗ri的招牌,抢男霸女、敲诈勒索、绑票抢劫无恶不作,上个月我们村的张老三娶媳妇,新郎新娘正拜天地呢,豫鄂边区游击大队的來了,村里人热情,请**喝喜酒,这些**可好,喝醉了酒之后,抢着新娘子就走,过了三天才叫人传话,说是让张老三拿一百块大洋去赎老婆,等张老三把他认识的人全借过來凑够了一百块大洋送过去,新娘子却叫那帮丧天良给糟蹋死了,张老三回到家就吐了血,他的爹娘十天不到就先后都叫活活气死了。”
郑国泰一缩脖子,难道有人认出自己了吗,当中那个人说的张老三怎么好像是说自己,
“这还是军队吗,这明明就是土匪,比ri本人更残暴的土匪,自古以來就是官逼民反,他们不让我们活,咱也不让他们好活了,我们农民不愿意伸着脖子饿死,不愿意让他们欺负死,老少爷们,有血xing的,不想被欺负死的,咱们就去找他们,去游击总指挥部找他们的总指挥,问问他是怎么带兵的,去找汤恩伯,问问他是怎么管理属下的,他们要是都不管,咱们就去chongqing找委员长告状去。”
“找他们去,不让他们再欺负人。”人群里有人响应了,大部分人还是光听不出声,就那几个带头喊的也是只出声不露头,看着很像是托,
“赵家岗的老少爷们,你们怎么不吭声呐,难道你们还想继续过这种苦ri子,继续受那些所谓**的欺负吗,赵宏远,你是赵家岗的村长,你站出來说句话,你们赵家岗准备怎么办。”眼看周围群众光是围观沒人参与,演讲的那位有点不乐意了,干脆就在人群里挑起人來了,
“王先生,你说的这些俺都能听懂,可俺就是个大字不识的农民,一辈子只会在田里抡锄头侍弄庄稼,你说的那些事我可不知道该咋办,你说个章程吧,我回去和村里人商量商量,要是中的话,我们赵家岗就照着办,要是不中,那就当今天晚上啥事都沒有,大家伙儿各回各家睡觉去。”
“要我说个章程,那好办,赵家岗集合所有的青壮年男人,跟着我一起去豫鄂边区游击总指挥部,去找他们的总指挥何章海,要求他惩jian除恶,除掉那些作恶多端的败类,再去汤恩伯的四省长官公署,找汤司令,让他收回成命、严查下属,别再胡乱抓壮丁,严惩违法乱纪的官兵,给咱们豫南农民留条活路。”王先生慷慨激昂的解说着他今后要走的路,
“那也不能就叫我们赵家岗这一个村的人去吧,我们村所有的青壮年小伙子加在一起才有几个,人家要不愿意动起手來,我们这些人不都得被抓了壮丁吗。”连年大旱,地里的庄稼长不出來,村里年轻力壮的男人们都去走西口闯关东下南洋了,剩下的人还要应付汤恩伯、何章海轮流來抓壮丁,赵家岗的男人们真的沒多少了,
“当然不光是你们赵家岗,还有绵羊店、上屯、高庙,几十个村镇,上万农民参加。”中间那个穿长袍的一挥手,“我们庄户人就是要团结一致,拧成一股绳干出一番大事业,要惊动四省长官部,要惊动zhongyang,为咱们豫南的老百姓讨条活路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