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药酒瓶子拿起来,倒了几滴到手心,两只手相互摩擦几下,摁到高全的脚脖子上就开始按摩。应该说,徐老根的按摩手艺很一般,非常之一般。要不是药酒不错,高全早就叫洪莹莹把他替换下去了!
这位力度时大时小不说,那一手的老茧接触到脚脖子上的嫩肉,又硬又涩感觉非常不好。可能正像徐老根说的那样,药酒里的药材都是他亲手采的,鲜,泡出来的药效就是比药店里买的药酒效果好。药酒初一接触到皮肤,就能感觉到暖烘烘的,脚脖子上的疼痛锐减!考虑到可能是按摩手法不同,高全深吸一口气,强行忍住了要换人的冲动。
“徐老根,你们村里人看见我们来了,怎么都是这副样子呀?就算以前鬼子来祸害过你们这个村子,可我和我的士兵身上穿的都是的衣服,这可和鬼子的军装大不一样了吧?你们这儿的人怎么还躲?我们这可是第一次来呀。”为了转移按摩带来的不适,高全主动和徐老根聊起村民们今天的异常反应了。
“唉!”还没说话,徐老根先叹口气。“说起来还都是叫鬼子给闹的,要不是鬼子来了,我们这个村子也不会这样!”
对此,不光是高全,在床尾坐着的洪莹莹,站在房间角落里的彪子全都点了点头。确实,要没有鬼子来侵略咱们中国,有很多事完全都是可以不必生的。
“那还是去年十一月生的事。”那时候正是鬼子动第三次长沙会战之前,“我们村子里有个叫张胜的人,是村子里的大能人,年轻的时候就出去闯荡,光听人说他在里面当了个什么大官,也没人知道他那官到底有多大。”
“大概就是十月初吧,张胜回来了,还带来了一队穿着军装的士兵,大家伙儿一看,这是咱们自己的队伍呀,那就招待吧!于是,村里的乡亲们就把粮食鸡蛋什么的都往村长家里送,好叫村长一起交给。咱国家要和鬼子打仗,当兵的要吃饱了饭才能打鬼子,这道理咱老百姓都知道。鬼子来祸害我们村子的时候,村里死了不少人,有自己国家的军队能给咱老百姓出气报仇,大家伙儿都觉得这粮食交的不冤。”
“张胜把粮食、鸡蛋在村长家装了好几辆大车赶着走了,大家伙儿以为这事儿到这儿就算完了。咱们这是个小村子,就算派粮食也派不了多少的,乡亲们都以为有了这一回也就够了。哪知道过了没三天,张胜领着那帮人又回来了,他们还要粮食!”说到这儿,徐老根停了一下,往手上又倒了点药酒擦了擦,再次给高全按到了脚脖上。
“村里已经交过一回粮食了,哪儿还有多余的粮食能交第二回?再交一回村里人就都得喝西北风了!停了两天,村里没人再交粮食,张胜和他那帮当兵的可就翻了脸了!挨家挨户的搜查,搜到哪一家有粮食的,就把粮食没收。那都是各家糊口的粮食呀,当兵的拿走了老百姓怎么办?”
“我们村里的人团结,一家有难几家帮。一家粮食被没收人被当兵的打了,其他人家就一起上,全村人一起和这些当兵的打,和他们闹!双方正在对峙的时候,又来了一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