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天雨胸口生出一股怒气,“你和吨吨这些年是怎么过来的,他知道吗?这些年他在哪里呢?你怎么就这么轻易原谅他?”
“他不知情的,再说过去的就过去了,还能一直抓着不放吗?”
“可这也太便宜他了。”
陈安修转过身来,笑说,“那怎么办,打他一顿,还是讹他点钱?”
陈天雨气呼呼的说,“怎么做都不过分。”
“天雨,你这么说是打算接受我和章时年的关系吗?”
陈天雨一掀被子,“想得美,早着呢,我今天喝醉了,睡觉。”
陈安修推推他肩膀,“望望……”
“你很烦,都说要睡觉了。”
陈安修在他屁股上踢一脚,“我是让你滚回你被窝里去。”
陈天雨就是不动,不一会有呼呼的声音响起来。
第二天早上陈安修惯例赖床,早饭只能由陈天雨来做,做饭这种事情,他不是不会,只是一个人住的时候,懒得收拾这些。他在炉子上煮了白粥,蒸上四五个咸鸭蛋,还上街买了两个大锅盔,平底锅那么大个,热乎乎的,金黄的外皮上撒了一层芝麻,酥脆喷香的,这天是周末,他回去的时候,章时年也过来了,还带了早饭。
“再吃点吧。”陈安修招呼章时年。
“我吃过了,你们吃吧。”
陈安修给了盛一碗粥,“那就只喝碗粥吧。”
鸭蛋腌地很好,蛋黄是橘红『色』的,筷子轻轻一戳,就有黄『色』的油流出来,陈天雨冷眼看他大哥专心致志毫无愧疚地不喜欢的蛋白都拨到章时年的粥里,安慰自己,也许让他换个**害也是件不错的事情,但心里还是有些不是滋味。
时间过得飞快,说着说着,陈安修的生日就到了,陈妈妈提早说了会包饺子,林长宁也从山下过来了,过生日是晚上的事情,白天该怎么过还怎么过。
章时年给他自己放了一整天的假陪他,两人吃过午饭没事了,就到山上小湖边晒太阳,这个时候的太阳不冷不热舒服的很,岸边的草都干透了,软软的,躺在上面像睡在毯子上一样,天空高远,蓝地透亮。身边还有个帅哥相陪,光一个侧脸就足以让人心驰神往,这一刻真是舒服透顶。
“安修,伸手。”
陈安修眯着眼问,“干嘛?”
章时年不知道从那里变出一个包装精致的盒子。
陈安修心里莫名有些期待,问道,“哪只手?”
章时年看他一眼,淡定地说,“左手。”
陈安修的心跳有点失速,章时年这人竟然搞突然袭击,不过这种事情也没什么好考虑的,他一点不矜持地把左爪子送出去,无名指还动了动,但这时只感觉手腕一凉,“这是什么?”
章时年抬眉,“上次你不是说喜欢这款表吗?”
陈安修想了想,好像是有这么一回事,前些天章时年不知道在看什么杂志,里面有好几款男士腕表,章时年问他哪个好,他指的好像就是这个特种教师。
“不喜欢?”
陈安修把手腕抬到自己眼前,语调平平的说,“这么多钱买的,怎么可能不喜欢。”为了那么一大笔钱,他也喜欢。
章时年在他身边躺下,闭目休息说,“你喜欢就好。”
陈安修掐根草茎咬在嘴里,两个男人原来就不能像男女那样正常结婚,也许是他想多了,其实这样的日子也不错,这样想想,刚才的那点失望情绪就平复很多了,“表很好,我以后天天戴着。”
章时年嘴角的笑意越来越大,抓住他的手指一根根把玩,停留在无名指上的时间格外长些。
陈安修和章时年在湖边躺了会,回到小饭馆的时候,就遇到一个有点意外的客人,“陆先生?你是特地过来吃饭的?”
“是啊。”陆江远的喉头有些难受,这个人是他的儿子呢?二十八年来,他从来没见过的儿子,在他不知道的地方已经长这么大了,今天是这个孩子的生日呢,可是他们只能用这样的方式见面。
上次惹那个陆小姐不高兴,没想到这个人还肯过来吃饭,“陆先生,里面请吧。”
陆江远到里面坐下,陈安修照例先端茶给他。
“小陈,你今年有二十七八了吧?”
“陆先生,你真厉害啊,今天正好是二十八岁的生日。”
陆江远笑,“是吗?这么巧?打算怎么过?”
陈安修回答说,“又不是小孩子了,还能怎么过?全家人在一起吃顿饭就行了。”
“全家人?都到齐了吗?”
“没有比今年更齐的。”与往年相比,多了小舅和章时年,天雨也答应回来,“就缺一个人,我妹妹在北京上学,其他人都齐了。”
陆江远扯了扯嘴角,好像真的没有他什么事。
晚上吃饭的时候,陈爸爸看着陈安修抱着一个小箱子进门就问他,“壮壮,抱的是什么啊?”
“一个客人送的生日礼物。”他也有点疑『惑』,他说今天是他生日,结果陆江远竟然说要送他礼物,他和那人又不熟,他拒绝过,但那人非要给他,说是投缘。
“客人来吃饭,还送生日礼物?这什么世道?我看看是什么。”天雨的好奇心上来了。
陈家父母见他们兄弟俩终于和好如初,也就放心了。
“哇,做的很精致,这都是木头的吧?”陈天雨一打开,小箱子里隔了好几格子,有各个兵种的缩小版人形,还有枪支坦克等武器,每一样都精细极了,“但怎么感觉不是同时完成的,有新有旧。”
陈爸爸对木工活很在行,凑过头来说,“确实是,里面就属这个轮船最新,看样子也就这三两天内做出来的。”
林长宁远远地看了一眼,他想起以前陆江远没事就爱摆弄这个,那人常说:等咱们去了美国,就收养一个男孩,我亲手做玩具给他。看现在攒了这么多,也不知道曾经有没有送出去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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