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些不敢置信,微微睁大了双眼。
“你不信?”宛清看着我,又看看那张摆在案上的宣纸,嘴角不忘带上一抹促狭的笑意,“既然如此,那咱们打个赌好了,你把这首《关雎》放在案上,等今晚亲自呈给陛下御览,倘若他有一丝丝不悦,就算我输了,可好?”
我忍俊不禁,只好点点头表示赞同。不过话说回来,为何这次宛清对乔序这么有信心呢?自从她小产之后,对他可算心如死灰了。
见我凝眸深思,她不禁微偏臻首,嫣然一笑:“素素,你在想什么?”
我赶紧回过神来,在她掌心轻轻一划:“我在想我们赌什么。”
她看着我,眸光盈盈闪烁:“你想赌什么?”
我摇摇头,写道:“我没想好,你呢?”
“我没有想好咱们究竟赌什么,”不知为何,她脸上的笑意突然暗了几分,“与其说我和你打赌,不如说和陛下打赌,我赌他一定真心待你,如果不是,我就输了。”
我的心情也随着她逐渐黯淡的笑容走向低谷。我知道宛清是为我好,乔序给了她无法磨灭的伤痛,她自然不希望这样的悲剧在我身上重演,可我又无法完全向她表明我昨晚心中的狂喜与欢热,因为那是完全不同于常人的感觉。
我只好握紧她的右手,另一手在她掌心一笔一划写道:“姐姐,你相信我,你一定不会输的,我不会让你输给他。”
她眼中泛起盈盈泪花,哽着柔和的声音道:“素素,你可知道我今天来,等的就是你这句话。”
等这句话?
这下轮到我迷惑不解了,可我还没思考清楚,她就先微微笑道:“昨晚你与陛下圆了房,这意味着今后你很有可能怀孕生子,加上今天太后在我们面前这样一'炫耀',你的地位将更加危险!”
她停顿片刻,眸中浮起隐隐忧色:“封完余宝林就与你圆了房,这是让太后安心还是什么?总之圣意难测。假如他只是利用你,把你当成平衡后宫的棋子,那么你如今越受宠,今后一旦失势,就会愈发落魄。”
她握紧我的双手,巨大的力道捏得我的指骨咔咔作响。我实在忍不住钻心的生疼,却无法从她手中挣脱,只好皱紧眉头,示意她稍微放松一些。
她果然很快发现不妥,赶紧放开我的双手,一边替我揉着通红的手指,一边道:“我也知道你对他是动了真情的,既然如此,那就牢牢抓住他的真心不放,让他也像你爱他一样深爱你,这是你如今惟一的保命所在,明白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