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噢,对,太守大人,您应该请示一下刺史大人啊。”
“这是都护府谕令,刺史大人能有什么办法?我估计他也一样头疼。”
“欸,大人此言差矣,这可不一样。”
“都护府不是要清查百姓、官吏数目吗?咱们就少报一些。”
“大家只需按照比例上报即可,只要刺史大人那边放一马,就好办了。”
旁边另外一位县令,不太明白。
“少上报,哪些底下的人怎么办,难不成自己贴钱养着他们啊?”
“还有报少了,都护府根据上报的人数发俸禄怎么办?”
“其他人领不到俸禄,谁给咱们办事啊?”
“说你蠢,你还不相信?底下的人,向老百姓要啊!”
“只要咱们保住了乌纱帽,还怕不来钱啊,真是的。”
敦煌太守听了好像是那么回事,可转头一想,不行。
“都护府还有要求,咱们每月得定期上缴一定的赋税钱粮,如何完成啊?”
“那还不简单,朝那个些刁民、商人要啊。”
“一句话只要保住了咱们的乌纱帽,什么招咱都得使,嘿嘿!”
“不错,高,实在是高!”
“对了,听说大都护有意西巡,为了以防万一,你们回去之后一定要看好那些刁民,千万不要让人搅了大家雅兴。”
听了敦煌太守提醒,效谷县县令忽然想到了牛老汉一家,猛然间打了个激灵。
……
醇香楼三楼最为豪华的房间里面,杯光酒影,筷箸翻飞,灯火通明,说话声,笑声,唱曲儿声交相辉映。
走进一瞧,才发现原来是效谷县县令正与一个年轻公子哥在一起喝酒作乐。
酒过三巡,效谷县县令屏退了侍候着的人,房间里面一时安静下来。
只见效谷县县令李梦阳从衣袖中,套出一叠钱庄银票,也不查看数目,直接递到那位公子哥面前。
公子哥先是一愣,拿眼轻轻一瞄,估摸着总数差不多有一万贯上下,顿时很是心动。
前些日子他与人赌博输了钱,眼下正缺钱花,没想到今日有人送钱上门。
可他也算见过市面,知道这钱不好拿,遂没急着去动那银票,反而问道:“李大人,你这是何意啊?”
李梦阳嘿嘿一笑道:“这个嘛,是下官的一点心意,不成敬意,还望小郎君不要嫌弃。”
公子哥瞟了一眼李梦祥,继续正色道:“俗语说:无功不受禄!这么多的银票,我可不敢当啊。”
“想必你肯定有事相求,说说什么事情,看在下能不能帮上忙。”
李梦阳伸出了大拇指,不由赞道:“小郎君真是大人大量,爽快!”
“如此我也不拐弯抹角了,事情是这样的!”
“近日大都护要出巡地方,可有些刁民偏偏不安分,非得跑大都护面前闹事。”
“我想请小郎君跟令尊打声招呼,能不能将效谷跑出来的刁民全抓起来?”
等李梦阳话说完了,公子哥一时拿不定主意,他犹豫了一下。
“这个……在下一时半会儿不能冒然应下此事。”
“不如这样,等我回去和父亲说一声,再做定夺如何?”
“至于这银票嘛,我看你还是收回吧!”
“是,是,是,我知道这事棘手,也不急于一时,肯定要王府君拿主意。”
“不过,这银票嘛,既然送出去了,岂有收回之里啊?还望小郎君笑纳。”
“既然这样,那我就不能再矫情了,这个我就收下了。”
公子哥一边收着银票,一边打着哈哈。
这位公子哥不是旁人,正是当初在街上殴打牛老汉的那位,他爹是张掖郡郡守王德胜。
他是张掖有名的纨绔子弟,平日里除了欺男霸女什么正事不干。
另外,他还专门负责代替他爹收受贿赂,也正因此,竟外面赢得小府君之称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