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文轩的伤比想像中要轻很多，当他被送入手术病房的时候，已经完全清醒过来。

“王医生，我们又见面了。”许文轩一眼就认出了穿着严严实实的王为民。

“见到我可没什么好事情发生。”王为民冷冷地说道，“当然我遇见你也不是什么好事情。”他手中的剪刀飞快地将许文轩身上的破烂为堪的运动服给剪去。

许文轩被牵动了一下伤口，假意地发出了一声夸张的呼叫：“哇，好痛！”

王为民伸出了戴了消毒手套的手，在许文轩左腹中的伤口捏了一下，道：“知道痛就好了，这就证明你还活着。”

“看出来了，王医生最近你可工作得不太如如意呀！”许文轩打趣道。

“少几个你这样的病人，我会更开心一点，知道现在几天吗，凌晨三点半，这种苦活累活，外加还得担待责任的活儿，也就只有我这种苦逼命的胸外科……哦，不，目前是全能科医生才会做的。”王为民不如抱怨道，然后他疑惑起来：“许文轩，我真奇怪，你这才出院几天呀，又中了两枪，还好，没有子弹残余！”

许文轩叹息道：“也许这辈子我就是这样的命了，不提也罢，不过没有子弹，这种手术对于你来说还不跟切西瓜和缝衣服一样。”

王为民怒道：“我这叫技术，不是路边摆摊的手艺活！”

许文轩道：“好了，不打击你了，你速度快一点，弄好了，我睡一觉，明天还得上班呢。”

王为民转过身，向助理护士道：“帮他清理伤口，记住，全身每个位置都要理清干净了！”然后半开玩笑地说道：“这小子有洁癖！”

所有的人都笑了起来，他们也参加过多次手术的人了，这么样的场景倒是第一次见到，有几个患者可以在手术台上医生侃侃而谈？手术室里压仰气氛顿时一扫而空，原本表面上看不出来，内心比较抵触的剩下三个护士经此一闹，大多都消除了那丝不快。

圆脸小护士正给许文轩清理的时候，许文轩突然问道：“我好像见过你。”

小护士脸一红，轻声道：“你还记得啊！”

“那当然，二个月前，是你跟着王医生去看守所的……”

小护士打断道：“那啥，上次我在临阵脱逃了，今天不会了。”

很快许文轩全身被清洗消毒完毕，负责打麻醉的护士问道：“王医生是否可以打麻醉了？”

许文轩连连摇头道：“还是别，上次趁我不知道，居然给我打了麻醉，这一次……”

“这一次还是要打！”王为民冷冷地说道，“手术台上，我最大！”

许文轩哼了哼，算是妥协，但依旧顽强地道：“那也得是局部麻醉！”

“听他的，给他两个贯通伤打局麻！”王为民吩咐道。

麻醉护士抗议道：“王医生这不符合手术流程……”

王为民循循善诱道：“医生这个职业就是不按常规出牌的，特别是手术，尽管我们有着严格的标准，但是临床的情况又是各不相同的，我会要视实际情况而定……”

许文轩越听越迷糊，眼皮也重了起来，当他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没办法去抗拒了，只要无力地嘟囔了一句：“王为民，你又坑了我一次！”

“准备手术吧！”王为民严肃起来，语气跟刚刚有着迥然差别。

三个护士本能地感觉到了责任的存在，个个收起了先前的笑脸。

王为民道：“看到了没有，这就是我说的区别对待。我们要面对很多患者，患者们的要求会稀奇古怪无比，就比如眼前这位，不管怎么样，都不愿意打麻醉，可是没有麻醉，怎么手术？即算强行手术，这将有多大的风险存在？可是怎么办？”他指了指，挂在那儿还没有完全输完的镇定剂，“答案在那里面！”

三个护士露出了恍然大悟的表情，谁都知道，这里肯定有麻醉的存在。

王为民走到了手术台上，观察了一下许文轩，吩咐道：“止血钳、小圆刀！”接过递过来的工具，他继续道：“大导向器准备……”

手术开始了！

…………

特护病房里，小型信息接收器刚刚被收走，王成就接到了老头的来电：“王成，你这小子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王成哀嚎道：“老头，这是许文轩自己搞得，怎么能算到我身上？”

“b计划的实施者是你，若不是你私息的一些小动作，许文轩会当上所谓的城管？他不当上成管，就不会去江宁，不去江宁他就不会遇到……算了！”

王成却明显地把握到了老头话中的意思，忍不住叫道：“不会吧，老头，这次你这么大的手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