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菲想打的，但万峰说：“搭公交车吧，让你感受一下普通人的生活。”

两个人搭上了公交车，不过好在还有座位，人也不多，没让小菲尝尝做沙丁鱼罐头的感觉。

“你在追那个姐姐吗？”小菲笑问道。

万峰：“你怎么知道？！”

小菲：“看你的样子就知道了。她很漂亮？”

万峰：“不止是漂亮……”

小菲：“还有什么？”

万峰：“自强，自立……跟她相比，我们很多男生都该汗颜。告诉你吧，我来你家做家教，就是她介绍的，她是‘小鹿家教中心’的负责人，嗯，也是创办人——不对，应该说整个‘小鹿家教中心’就是她的，因为只有她一个人！”

小菲眨着好奇的大眼睛：“还有呢？”

万峰想他应该给小菲多讲讲陆小鹿，他想了想，梳理了一下思路，说：“这么说吧，四年时间，主动跟她联系登记要找家教工作的大学生有六百多人，主动跟她联系登记要找家教老师的家长有四百多人！这一千多人的要求差不多都得到了满足！你知道这其中她付出了多少吗？这一千多人首先是她宣传的功劳，大学生这边的宣传还容易一些，她就住在我们学校旁边，两年以前还住在学校，有很多同学帮她宣传；家长那边的宣传就得一张张发广告了，两年前还有同学帮她发，现在都得靠她一个人。你看今天，近三十度的高温，她一早就出了门，发广告发到现在！还有登记、联系、安排等等许多琐碎的工作，她一天都不知道要接多少个电话，打多少个电话，一天电话费都不知道要用掉多少！”

小菲对数字并不是很敏感，但当她听到万峰说陆小鹿今早出门发广告发到现在的时候，却是突然非常感动，忍不住湿了眼眶，因为她自己在家里都开了空调了，她不能想象一个大不了她几岁的姐姐要在这种高温天气工作这么久，她觉得这太不容易了。

“这位姐姐名字叫小鹿？”小菲啜泣着问道。

万峰：“陆小鹿，前一个是‘陆地’的‘陆’，后一个是‘梅花鹿’的‘鹿’。”

小菲：“她家也是农村的？”

万峰：“嗯。不过她已经毕业两年了，她现在这么拼命算创业。我们农村孩子，没有钱又没有关系，也只有这样辛苦创业了。”

小菲：“我好想快点见到她！”

万峰笑道：“说起来你的脸型和发型还跟她很像。”

小菲：“真的？！”

万峰：“真的。”

两个人又说了一会儿陆小鹿，车便到站了。刚一下车，他们就看到了在少年宫门口发广告的陆小鹿。

因为怕被晒伤，这么热的天她上身一件长袖衬衫，下身一件牛仔长裤，头上也戴了一顶棒球帽，但即使这样脸也是晒得通红。看到她脸上的汗珠和晒伤，万峰感到一阵心疼。

“阿姨，小孩要找家教吗？‘小鹿家教中心’，保证给您找到好老师，您看看吧！”万峰和方菲走过去时，陆小鹿正一边把一张广告单页递到一个中年妇女手里，一边对她这么说。

“小鹿！”万峰喊道。

陆小鹿回头，立刻笑骂道：“小鬼，怎么不叫学姐了？小鹿也是你叫的？！”

“咦？”她发现了方菲，“她是……方菲？”

方菲点头，“我是。”

这时万峰一把抓住了陆小鹿的胳膊，边把她往大楼下面的阴影里拉，边说：“好了，到荫凉地方说话。”

“哎哟！”陆小鹿叫道，打掉万峰的手，嗔怪道：“你弄疼我了！”

万峰：“对不起！”

走到阴凉处，陆小鹿惊喜地看着方菲说：“小姑娘蛮漂亮的嘛！”

其实她更高兴是看到方菲这样的改变，只是不好说出来。

然后她看着万峰赞赏地点了点头，万峰却愠怒地说：“现在都三点多了，你还要发到几点？”

陆小鹿抖了抖手里的广告单页，说：“三百张就只剩这几张了，发完就回去。”

万峰：“还发！你还真当自己是机器人了？！”

看到万峰这么紧张自己，陆小鹿心里其实很高兴，她笑道：“又没多累，就是太阳大了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