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正因为那个面具,所以才找上了门儿,那面具上有红刺的专用标志。
别人或许瞧不明白,可是附近的老乡常看到他们出操作训,所以都认识那标志。
在老乡简单的思维里,这么一比对,干这件事儿的是红刺天鹰大队的军人无疑了。
这一下,老乡怒了,炸毛了,一阵吼吼,就差全村儿的人都被点着火涌过来了。
接到消息的第一时间,谢铭诚就将小姑娘送到了就近的市医院,好说歹说,才把其余人给劝了回去,留下了几个家里人处理善后。
他立马就着手调查了,不过怎么排查也找不出这个人来。
话又说回来,部队晚上24小时都有人站岗,哪怕是哨兵换岗的时候也不可能溜得出人去,何况到处都是监控。
不过,红刺的特种兵们,都不是吃素的普通人,逃过警戒线也完全有这本事,毕竟这群一年四季都憋着火儿的爷们儿如果真干出这种事来,也没有人会怀疑。
再者说,老乡也不可能拿这种事,拿女儿的名誉来污陷他们。
谢大队长头疼了,老乡说了,不管他们找不到找到犯事儿的人,都非得要部队给个说法儿不可。
赔钱事小,名誉事大,可怜的谢大队长拿不定主意了。
在电话里汇报完,挺老实的他沉吟了好几秒,又纳闷地问了,“老大,话又说回来,戴着防毒面具那玩意儿,连呼吸都不顺当,干那事儿还不得憋死?”
邢爷愣了愣,忍不住乐了,“他不会摘下过滤罐再干啊?”
“咦,专业,老大,你试过?”
“滚蛋!”
笑骂着谢铭诚,邢爷吩咐了几句便挂掉电话,沉思了片刻,穿戴整齐就出了门儿。
作为红刺的军政一把手,不管怎么说,他都得先去医院瞧瞧,安抚一下受害者,为了说话方便,他顺便也把连翘给带去了。
这一去,就是整整一天。
事实证明,翘妹儿是个讨喜的姑娘,老乡那边儿是暂时安抚住了,先由部队垫了钱给人家女孩儿医治,然后直接就报了警。
这种事儿,还是让警方去调查比较好,一来避嫌,二来部队作训任务紧,也没那工夫整天掺和,影响不好。
事情算是暂时得到了解决,可紧跟着,军委那边儿就有了动静儿。
也就在出事儿的第二天,便来了一个红头文件,卓承仁上将亲自批示,将红刺特战大队的原政委调离,重新给指派了一个政委过来,要彻底整顿红刺机关的不良作风,严肃军容军纪。
以往,红刺特战队不管是人事安排,还是人员调动,大事小事全都是由火哥一个人说了算,军委是从来插不上手的。
如今外调这么一个政委来,一石激起千层浪。
总之,政委当天就来报道了。
第一眼看他,连翘就不顺眼,当然,他瞧着她似乎也不顺眼。
她不知道火哥怎么想的,但他面子上都还过得去,可是如此一来,明明很简单的事情都得三番五次的开会讨论,以致于部队的行政畅通很受影响。
了解部队的都知道,政委是专管思想政治工作的,虽说不是最高指挥官,真论起权力来还是蛮大的。
连翘前前后后联想了一遍,再瞅着火哥那张冷硬的俊脸,心里总觉得强奸那码子事儿似乎不太单纯了,而外调政委这事儿更不单纯。
难道是卓上将因为上次的事儿,要给火哥一个下马威?
她想不明白。
然而,更加让她想不明白的是,一向强势霸道的火锅同志,这次压根儿就没有拒绝军委的外调政委。
换了以往,这是不敢想象的,他不拍桌子撵人是绝对不可能的。
为什么会这样?
上次她出了那么大的事儿,火哥都能摆平,难道还弄不妥当一个政委?
当然,她此时便不知道这都是火哥为了她而作出的牺牲。
新鲜的是,牛欣甘政委是个文化人儿,虽说没有带兵的经验,却人家却有着博士的学位,那场面话官话套话讲得是一套一套的,到红刺一天之后,他就洋洋洒洒的写出了三万字的《红刺大队我之所闻》,呈交了军委。
总结下来,内容无外乎主要就两点儿。
一,部队太过于注重士兵的军事素质,而不关心士兵的心理健康,粗暴带兵,野蛮带兵,不符合军委文明带兵的指示。
二,红刺特战队骂娘成风,上上下下,从军官到士兵,脏话粗话糙话不成体统,完全没有解放军该有的形象。
哟嗬,新官上任三把火,这第一把火就席卷了整个军营。
牛政委要求,所有的干部士兵一律不许说脏话粗话糙话,每周进行政治思想学习一次,汇报思想情况,并写出三千字以上的个人心得体会。
完了,整个红刺简直是怨声载道——
老实说,这些都是铁骨铮铮的纯爷们儿,往常这套官僚作风也是邢烈火极为讨厌的,所以那些个例行的什么学习能省就省,能不干就不干,按他的话说,军人又不是秀才,上战场打战也不是耍嘴皮子就有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