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唔。你们可听说过刘玄德刘大人没有?”
“哪能没有?想当年他为平原相时,曾出兵营救孔大人于北海。我等因逢黄巾之乱,被迫流于道途。那时我等身上粮食也已经吃光了,饿的前胸贴着后背呀,若不是恰时刘大人带领他的人马到了城外,将他们所带的粮食全都分给了我们,这才救了我们一命啊!”
“吹吧你!”
“谁吹谁是小狗!当时刘大人把粮食分给我们后就立即带着队伍离开了。其他人都不知道分给我们粮食的到底是哪位将军,于是请求那些识字的看看。而当时,我恰巧在场,也读了两本书,我往哪里一望,只见那上面写着‘刘平原’三个大字儿。你们说,他不是刘玄德刘大人又会是谁?”
此语一出,众人方才点了点头,也都相信了。
那刘平听到这里,如小孩子犯了错误,终于知道悔改了,暗暗的低下了头来。
想到刘备曾在平原为官时,他还曾误听人言,说刘玄德乃虚伪之徒,假仁假义之辈,而他生平最恨这些人,所以不惜使门客吴求出面,亲自刺杀刘备于府上。只是,现在想来,这个刘备似乎于别人口中所谓的‘假仁假义’根本不符合啊,他能将自己全军所有的粮食分给难民,能说他‘假仁假义’么?
“听说刘玄德刘大人的军队那是仁义之师啊,他的军队所过之处秋毫无犯,与民谋利。便是先时的兖州之乱,在战乱之后,刘大人他还从楚都运粮来赈济那些因在战乱中失去生产的穷困百姓,而且兖州全境免税一年。你们说说,像刘玄德刘大人这样的仁义之师哪里去找啊?”
“是啊是啊!”
众人互相点着头。
刘平咬了咬牙,叹了口气,说道:“你们都别说了,比起刘大人境内之民,我们这里过着的又是什么日子啊。”
那些人一听,尽皆低下头来,互相叹着气,也不知道谁来了一句:“既然刘大人好,而他的军队就在城外,我们倒不如投靠了他去。”
“唔,这话千万不能乱说,要是被……”
“哼,你是怕死?”
“我……我怎怕死?”
“这样,这事情,大家不如听听刘哥的。刘哥。你说怎么办?”
刘平就等着他们这句话,他看了众人一眼,说道:“张员外说得对,既然城外有刘大人的军队,我们何不如投靠他去。”
众人一听,眼前一亮,也就七嘴八舌的凑了上来。
最后,由刘平计议,他们一面跟城外的攻城部队约好了开城的时间,一面又在城内故意捣乱。闹出大的动静,以方便城里城外的互相配合。而刘平等一开了南门,那城外的吴求、木路、廖化所部也就立即攻了进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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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你要到哪里去?”
逢纪眼看高干两眼喷火提着剑就要往前奔去,立即上前来,想要拦住他。那高干回头看了逢纪一眼,问道:“梁岐将军何在?”逢纪眉头一掀,说道:“他,他已经战死在南城了。”高干咬了咬牙齿。叫道:“那么城内尚有多少驻军?”
“十万。”
逢纪一动,说道:“怎么,将军,你还想要跟他们拼上一拼啊?”
高干牙齿微露。讥笑道:“怎么,逢先生你怕了?”
逢纪摇了摇头,说道:“我看将军你还是带着亲信人马速速撤出城去,或许尚有一线生机。出去晚了只怕连性命都保不住了。”
高干听他说得这么的严重,捏着剑的手腕不由一抖。
这时,有士兵匆匆忙忙的跑了过来。向高干说道:“不好了,南城的五万驻军全部投降了敌军,他们正引着敌军向这边杀了过来。将军,你还是快走吧!”
高干一愣,看向逢纪。逢纪似乎早已经猜到了这个结局,并不觉得奇怪,他只是做了注解似的对高干说道:“将军你也不必大惊小怪,他们之所以投靠敌军,将军你应该也是清楚。当初,这些军队可是我们从各地强行征召来的,他们能为我们用到现在已经很是不错了。”
高干脸色变色白而紫,手上一哆嗦,说道:“那……那我们该怎么办?”
逢纪不慌不忙的道:“还能怎么办,听说大将军从邺城出来后正在赶往渤海途中,将军你可带着亲信人马速开北门,或许可以与大将军相遇于渤海。”
高干一听,盲目的点了点头,突然想到一事,又立即问道:“那,那先生你呢?”
逢纪手捋着胡须,背转过去:“只要有我在城内一日,我相信尚可阻挡一时,将军你就别管老夫了,你先管好自己,快快走吧。”
高干犹豫了片刻,终于折身回了房中,从榻上将寿儿抱起,随便为她着了一身衣服,又抱进了怀里。
寿儿困惑的问道:“将军,你这是要带我到哪里去?”
高干温柔的看了怀里寿儿一眼,说道:“放心,我带你去一个好地方。”
他径直走出门去,走出三步后,突然又回转身来,然后看了逢纪一眼。
逢纪铁青着脸,手捋着胡须,高昂着头颅,一句话也没有说。
高干终于回转身来,对着逢纪鞠了一躬,然后抬起头来,说道:“先生,你要保重。”
逢纪眉头皱了一下,仍是不看高干一眼,继续伸手捋着胡须。
那高干迟疑了一回,折转身去,快速的离开了这里。从府上出来后,高干将寿儿放在一匹马上,与他一同骑了,然后迅速召集了亲兵五百人,一路从北门冲了出去。
此时,城内也已经大乱,许多外来的户口和本地的户口,因为受到高干和逢纪的强烈的压迫,此刻他们听闻城外的军队打了进来,也即欢呼着帮助吴求他们反攻高干所部。而高干的人马大多都是去年临时强行征集来的,他们也已经受够了高干和逢纪的驱使,在吴求等大军的围攻下,不战而降,然后引着他们杀向了刺史府。
此时的刺史府里,高干已经带着家眷和亲兵开城逃走了,仅剩下的数百人马,在逢纪的带领下,在路上设置了许多道关卡,对吴求等部进行了拼死的阻击。然而,螳臂当车终究是自取灭亡之道,吴求的正面人马在受到牵制后,逢纪的后面被木路带着人马攻破了。那逢纪眼看前后受敌,不得已,只好将部队缩至刺史府内,企图再进行最后的顽强抵抗。
当然,在经过了一番强烈的战斗后,逢纪所部损失惨重,逢纪当场被乱箭射死,刺史府宣告攻破。
而就在吴求、木路等部的人马进了平原城后,身为此次运动的发起人刘平,却带着两个儿子和府上的几十名门客,也趁着乱子,举家从东门逃了出去。
他的长子刘胜不解的问:“爹爹,我们帮了刘军这么大的一个忙,平原攻下后,刘大人一定会对我刘家厚厚重赏的,可爹爹你为什么让我们刘家搬出城来啊,搞得好像是我们败逃了似的。”
二子刘利也在旁边帮衬着:“是啊是啊。”
刘平无语,他们又哪里知道当年那杵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