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知道就该请他的,让他拿两幅他老师的画作贺礼,心疼死这家伙!”殷柔柔笑道。
“柔柔,你还在大杂院住过,怎么住那了!”另一个本低着头作纸花的女孩抬头说,殷柔柔皱起眉头,摇头说:“楚家大院可不是大杂院,再说了,胡同有什么不好,我觉着挺好的,挺有意思。”
“有意思?”那女生的神情有些鄙夷:“有什么意思,都是些小市民小流氓小地痞,那有大院舒服。”
殷柔柔乐了:“你呀,幸亏他已经走了,否则他那张嘴,可以损得你找不着北。”说到这里,她思索了下:“左晋北好像也说过这样的话,被他一通好损,连话都说不出来。”
“那不过是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哼。”女生骄傲的扬起头,象一只骄傲的小母鸡。
“故宫,天坛,颐和园,这些地方代表了皇室贵族文化;而胡同四合院呢,代表了燕京市井文化,那些发看上去破败的院子,都蕴含着燕京几百年的文化。”殷柔柔认真的说:“相反大院呢,钢筋水泥,高楼大厦,除了权力以外,什么都没有。”
这话不是殷柔柔说的,是楚明秋的说的,不过殷柔柔给改了改,变得顺耳多了,当初楚明秋对左晋北说得可要刺耳多了。
不过,这话也就是殷柔柔这样的干部子弟敢说,楚明秋可不敢讲,至少在学校这样的公共场所不敢讲。
宋老师和殷柔柔班上的杨老师一直没有干涉她们,包括刚才殷柔柔和楚明秋,但俩人也都在注意听她们的谈话。天已经黑下来了,进入冬天后,天已经黑得比较早,五点多便黑透了,离吃晚饭还有段时间。俩人也没走,她们的晚饭一般都在学校食堂解决,学校规定,住校生要上两节晚自习,这种晚自习一般都是班主任负责监督,所以班主任的工作很重。
“楚明秋在这一带很有名吗?”宋老师问道,听了刚才殷柔柔和楚明秋的对话,让她忽然觉着自己对楚明秋的了解还是太少。
“公公啊!”那个暗红色女生说:“他在这一带的男生中可有名了,打架很凶的,去年,我们大院的几个男生便被他们打了,还是派出所解决的。”
“对,对,我们家邻居也被打了,他们四十五中的,打架可厉害了。”
“哪儿哟,就在前段时间,公公他们还和我们大院的男生打了一场,我亲眼看见的,我们院的一个男生头都被打破了,流了好多血。”
女生们七嘴八舌将公公的斑斑劣迹告诉了两位老师,宋老师一听前段时间楚明秋居然还打过一架,连忙细问,可那女生也没亲眼看见,她一看到有人打架便躲开了。
没成想,在女生们控诉完后,殷柔柔却笑了:“你们啊,以讹传讹,其实,公公很少打架的。”
“不可能!”暗红色女生断然不信,殷柔柔摇头说:“他真的很少打架,就算出来玩的时间都少,每天不是练琴,就是念书,还要习武学画,那有时间出来玩。那些事啊,都是勇子瘦猴他们干的。”
“他们干的,干嘛打公公的旗号?”纤细的小辫子女生好奇的问道。
“谁知道呢,”殷柔柔说:“不过,我猜啊,公公和他们的关系很好,而且,他们都挺服公公的,公公这人挺讲义气,你要欺负他朋友,就跟欺负他似的,就为这,左晋北被他教训过多次,这左晋北比他高两个年级。”
其实被收拾多次还有她哥殷红军,殷红军之所以被收拾,主要还是他的那性格,每过一段时间便去挑战一次,就被收拾一次,弄得楚明秋最后都烦了,把收拾他的任务交给了虎子,虎子非常高兴的接过这工作。
但即便这样,殷柔柔感到,楚明秋对她哥有好感,不像左晋北,楚明秋对他多数时候客气,可实际上,从不给面子,稍有不快,挖苦打击,一点情面都不留。
“其实,这公公啊,就是少爷脾气,打小在楚家大院养成的,他一出生就有四个丫头陪着,五岁了,他妈妈还不准出楚家大院一步,不管走那,都有穗儿姐跟着。要星星,决不给月亮,阖府上下都把他当宝贝给捧着,家里的事都由着他闹。”
“哼,我看就是资产阶级思想在作怪,四个丫头,从小就剥削劳动人民,应该好好改造。”作纸花女生好像抓到要点冲口而出。
宋老师心里一动,觉着这女同学说得有几分道理,对楚明秋还是应该从思想改造入手,第一步应该让他和思想品质好的同学交往,不要再和那些街头混混在一起,这样才能挽救他,这孩子不缺才华,思想改造好了,将来是个人才。
殷柔柔咯咯笑起来了,楚府里喜欢楚明秋的可不只他父母和穗儿,还包括牛黄湘婶这些下人,殷红军和左晋北都曾经因为对牛黄不敬被楚明秋修理过,这些同学啊,想当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