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瓶,投!”张松涛大吼着。
雨点似的灰瓶扔出去,瞬间就扔了二百个,下方内瓮城口子及周边辛辣的粉末飘扬,白雾蒙蒙。
下方众鞑子凄厉喊叫,狼奔豕突,不知如何是好。那些攀爬的先登者与马甲更一个个摔落下来,运气不好的,就是窜在拒马上成为龙虾鱿鱼的结果。
灰瓶最是守城利器,瓶罐炸开,石灰粉末飞扬,若进入眼睛,那种痛苦是难以忍受的。身在白雾中,呼吸也非常困难,很多鞑子拼命咳嗽,似乎心肺都要咳出来。
“投万人敌!”张松涛大喝。
约三十个善投万人敌的长矛手方盾手一声大吼,将万人敌引线凑到左手缠绕的火绳处点燃,引线滋滋燃烧着,就纷纷投进了下面的口子道路内。
在下方鞑子如末日般喊叫中,万人敌一个个爆炸,滚滚浓烟腾起,伴着焦糊的血腥味,残肢碎肉,还有兵器盔甲的残片高高飞扬。
鬼哭狼嚎,狼奔豕突,夹着马匹的凄厉嘶鸣,受伤的战马浑身浴血的翻滚跳跃。
新安军万人敌威力巨大,内装数十颗铁弹子,杀伤半径三到五米,不说炸得众鞑子哭爹喊娘,一匹匹战马同样被炸翻在地。
如雨似万人敌砸来,上方引线滋滋燃烧着,下方众鞑子惊叫着,闪避着,不知该如何是好。
一个马甲中了石灰,正捂着眼睛惨叫,猛然几个万人敌在身旁脚下爆炸,他立时四散飞起,大股的碎肉喷洒,四分五裂,四肢分离,盔甲兵器残片抛飞。
他的人头咕噜噜滚到壕沟中,眼睛睁开,眼眶脸容白乎乎的,上面仍然残留着极度的痛苦与不可思议。
“万人敌,投!”雨点似的万人敌投去,弹片炸裂,弹子纷飞,地上的残雪,附近的坡道寨墙,都被激打得一阵阵沸腾。
口子内的清军,口子附近的清军,一个个身上腾开血雾,被炸得四处翻滚,很多万人敌落在他们身旁脚下,更是被炸得四分五裂的结果。
“火铳!”内瓮城上,又传来张松涛凌厉的大喝,一杆杆乌黑的新安铳翼虎铳从寨墙上探出来,与万人敌轮番排打。
冲进口子内瓮城的先登者与马甲被消灭殆尽,如雨似的万人敌又投向远处的道路,那边三十步内的范围。
很多跟近来射箭掩护的清兵弓箭手、披甲兵们被炸得鬼哭狼嚎,随着爆炸腾起的硝烟,纷飞的弹片弹子,他们一个个被炸翻在地,侥幸未死者连滚带爬,凄厉喊叫着往回逃去。
……
剧烈的爆炸声震动大地,索浑踩着马镫从马上站起来,他的脸色苍白之极,他承认自己失败了,而且是惨败。
他索浑纵横南朝各地多年,何尝有过这样的失败,麾下牛录折损这么严重?
中军大阵距离寨墙不过一百多步,他看得很清楚,嚎叫奔回的勇士不到六十个,而攻打前他派出多少人?
足足一百个未披甲战兵,四十个披甲精兵,十四个精骑马甲,四个披甲先登勇士,一百五十八个骁勇善战的勇士,包衣不算人,就不计算在内。
一百五十八人,逃回不到六十人,这是惨败!
特别未待鸣金收兵,部下就恐惧而逃,这在他征战的多年岁月中,这是第一次。
看着寨堡上飘扬的那面“杨”字大旗,他深深记住这个名字,也深深的懊恼,或许自己该绕过,不该攻城的。
太骄狂了,早前听过科尔昆说法后,自己就该警惕的,毕竟眼前事实告诉他,南朝也非无人。
而他的身旁左右,中军大阵余下的马甲步甲,余丁包衣也是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大清兵竟然败了,还是惨败,惨败在一个连四等城都不算的小寨堡身上。
一些包衣心中浮起怪异的感觉,官兵也有这么犀利的时候?那为什么几次入关,大清兵纵横无敌呢?
科尔昆森寒看着前方钟吾寨,冷冷说道:“这些南蛮确是劲敌,又有依仗,以后最好将他们引到野地上。此战我们正好佯败,待他们追来,杀个回马枪。”
历史上科尔昆除了武勇,也善使计谋,特别擅长佯败,如他与白文选作战时,就伪败数十里,白文选追来,他选精兵从小道抄到白文选军后,白文选大败。
此时他想了想,就献了这个计谋。
索浑点头,虽然他对科尔昆生出很多不满,但这个提议倒不错。
他们收拢败兵,抛弃一些辎重,往北狂退数十里。
只是官道上一直安静无声,久久不见追兵。
……
老白牛:多谢豆浆油条包子粥、dick117712、铁虎虎、暴雪的挽歌、小总兵、烂路虎2015、小夜Saya、菜农伟大等书友打赏支持等。钟吾寨战斗告一段落,大捷后,视角将转回主角那边,准备下一场战事。又要经酝酿,写作,修改等过程,要隔两三天再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