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回白莲庵吧,”太后垂眼看着锦瑟冷冷的说道:“这件事,哀家以后不想再从别人口中听到半个字。”
既然锦瑟对悦儿始终念念不忘,现在又将那个谣言当了真,锦瑟便不能再留在宫里了。
“娘娘!”锦瑟死死攥着太后的衣袖,不可置信的瞪大双眼,“奴婢说的都是真的,娘娘不在郡主身边娘娘不知道,奴婢贴身侍候郡主,奴婢最了解郡主和卿鸾皇后……”
为什么她将郡主有胎记的事都说了太后仍旧不相信她的话,为什么太后还要赶她走?她看着太后声泪俱下,“奴婢不能走啊!奴婢得替郡主守着,卿鸾皇后还会回来的……”
“闭嘴!”太后的忍耐力到了极限,看着锦瑟的目光中甚至带着几许杀意,“哀家正是顾念悦儿同你的情分,才容忍你在哀家面前说出这些糊涂话,你若仍旧不知好歹,就别怪哀家容不下你!”
太后这番言辞,如疾风骤雨、如利刃刀锋,使锦瑟激灵灵打了一个寒战。她松了攥着太后衣袖的手,颓然的瘫坐在地上,微张着嘴神色惶惶的看着太后,却说不出一个字来。
“哀家这是最后一次警告你,”太后面色冷寒,“今日你对哀家说的话,不许再对任何人提及。”她说着对候在远处的绿绦等人挥手,之后低头对锦瑟继续道:“哀家现在就派人送你回白莲庵,以后,你好自为之吧。”
待绿绦带着宫人来到近前,太后对他们如此这般的吩咐下去,绿绦听命后亲自将锦瑟搀扶起来,却是不敢询问,甚至连劝也没敢劝上一句,便命两个小太监将锦瑟搀扶下去了。
“绿绦,叫你干娘过来一趟,哀家有事找她。”太后沉着脸吩咐道。
绿绦躬身应是,后命两个女官好好侍候太后,她亲自去请红笺。
红笺虽然不常在太后跟前伺候,但也住在宫中。不肖多时绿绦和红笺一起进入慈宁宫内室,太后便只留了红笺一人,绿绦带着所有人退了下去。
“你可还记得佛光寺的云空大师?”太后看着红笺直入正题。
红笺深知太后这么急着召她前来定是有要紧的事,但听到太后忽然提起佛光寺云空大师,还是有些惊讶。
佛光寺并不是皇家寺院,甚至在皇室,佛光寺是要避讳的词汇。
四、五十年以前佛光寺还只是一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小小寺院,因为地处偏僻,又没有出过什么得道高僧、或者奇闻异士,所以连香客都很少。
就在这个时候云空大师一夜成名,成名的原由是因为一句话。
那时先帝还没有登基,身为太子的先帝爷行路途中与还是佛光寺小沙弥的云空偶遇,云空看着先帝爷大喝:“竖子吴王,敢与同谋!”
说完了这话便拔足狂奔,先帝爷命人去追也追他不上。
吴王是先帝爷的三皇兄,一直对先帝爷十分支持。先帝爷能够顺利被立为太子,得到了他很多的助益。
云空的话在先帝爷心中扎了一根刺,先帝爷始终耿耿于怀,回宫后命人暗中查证,竟发现吴王果然图谋不轨。于是将计就计,将吴王一党斩草除根。
那个时候先帝只是太子,并不是皇帝,吴王之死最终归于病逝。因而云空此人,以及他说的那句话,也只能归于谣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