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人对此并没觉得如何,站在张晴身边的秋池却忽然看着赵嬷嬷眼睛发亮。
“冤枉啊!”还没来得及爬起来,孙盛就大声哭喊道:“老奴冤枉啊二小姐……”
这时众人才看见他额角撞了个大窟窿,鲜血直流。
“堵上他的嘴!”这次不待张晴发话,高嬷嬷就吩咐道。
立即上来两个粗手大脚的婆子,拿了一块儿也不知是抹布还是什么东西塞进了他的嘴里,又用绳子将他的双手缚在身后。
“你婆娘全部都交代了,你还狡辩什么?”高嬷嬷厉声说道。
这时孙盛家的才哭着冲将过来,蹲下身双手狠捶孙盛后背,却哭得说不出话来,也不敢大声,生怕惹恼了二小姐。
到这时,孙盛已经知道事情败露了,还露了个彻底。背上传来他婆娘双手乱拍乱打的痛觉,他登时恨得咬牙切齿。这个死婆娘,竟然是她出卖了他,她竟然敢?!
“你的几处私产,我已经命人围了起来,”张晴看着孙盛冷声说道:“三日之后,该发卖的发卖,该盘兑的盘兑,所以,你只有三天时间处理私产当中的人事。”
完了!完了!二小姐竟然连这些都知道了,他什么都没了!那里还有他的小老婆和刚满三岁的儿子呐!这可如何是好?想到这里孙盛面如死灰,他贪没了那么多银子,二爷一定不会放过他,他死定了!完了!
“之后你们两口子和儿女,”张晴说着看向孙盛的婆娘,“就去京郊的庄子上吧,我会给你一笔银子傍身。日后,孙盛若敢对你说半个不字,你只需露出一点口风、一丝异色,就会有人打断孙盛的腿。”
一开始孙盛以为张晴后面一番话是对他说的,得知他可以侥幸不死,立刻趴在地上点头不迭。之后听见银子的事,他是即吃惊又欣喜,没想到二小姐不但不要他的命,还赏他一笔银子,有了这笔银子,凭他在京中混迹这么多年,不愁发达不起来。
可是二小姐后面的话是什么意思,他吃力的抬头看过去,二小姐是看着他这边说的话呀,怎么还有一个孙盛?
“多谢二小姐。”孙盛的婆娘双膝跪地谢恩,之后哭得不能自已。
从今以后,有了二小姐给她仗腰子,她再也不怕这死鬼养小老婆了。他再敢生出一丁点儿坏心思,看她不让人打断他第三条腿!
到这时孙盛才弄明白张晴的话是对谁说的,他瞪着眼睛,嘴里发出“呜呜”的声音,四肢并用却动弹不了半分,脸憋得通红却说不出一个字。
如此一激动,他额角的窟窿流得血更汹涌,直流到他大瞪的眼睛里,他的眼前霎时变得血红一片。
他婆娘解下身上的汗巾子——手帕子早在刚才嚎哭时脏的不成样子了,用汗巾子将他的脑袋缠裹住,“你也不用怨我,”她边流泪边说道:“谁让你做了对不起我的事?我这一辈子跟着你,年轻的时候还少跟你吃苦了吗?我有没有过一句怨言?我侍候你侍候得哪里不妥贴?你怎么能……”
她越说下去哭得越凶,最后说不出话,只能拿手照着孙盛肩上拍,却并不似方才那般发狠了。
孙盛被她一席话说得内疚不已又追悔莫及,眼泪哗哗的流。
“行了,带下去吧!”张晴不爱看孙盛的嘴脸,站起身挥手吩咐道。
这时有个门上的婆子提着一个盒子走进来,满院子的人也没敢多看也没敢问,低头躬身的上前禀道:“二小姐,陈记糕点铺给您送来两盒玫瑰酥。”
原本已经要往屋子里走的张晴转身看向孙盛,声色俱厉的说道:“孙大管家,你可真是称职得很呐!”